几个差人走到街上，姜素立在杂货铺门口，扬一扬手，“再见警官，请去上海饭店吃早餐，请写我的名字不消给钱。”

几分钟后，那几名差人大获全胜，从楼上拎下来十四名战战兢兢的少女。差人尖着嗓子冲楼上大喊：“老母，你再不下来，不怪我们将她们都带回警局去了。”

伸缩自有一刀。

轻着步子走到楼梯拐角，侧耳一听，果不其然闻声：“刚好洪爷在，将那女仔一齐带过来吧。”

摆好招牌，往街这头看了看，快步走来，一下一下揿响楼下铜铃。

拍门人浑厚有力，操着一口强弱清楚的腹式美音：“开门，从速开门！”

吃罢饭，罗文寻来一张安乐椅叫她在楼上打个盹，佳耦两人自有一番交代，便去了内里那楼。

迈过门槛，黑洞洞的外间屋子里堆满麻袋，满屋充满着一股麝香与石楠稠浊的气味；右边一排小斗室间，现在屋门都翻开，三五女仔聚在门口，看一看淮真，低头窃保私语。

女孩子们一听，伏在地上呜呜大哭；另几差人躬身，一只只给地上少女手腕上上枷锁。上到第四只，人群外头走出去个斑白头发乌黑唐装的中年男人，一走过来，人群天然让开一条道；黑唐装背面跟着个绿排扣衬衫，满头亮晶晶金饰的中年妇，恰是那不知去哪儿了的老母姜素。

一众街坊领居见状，便知没好戏可看，顷刻作鸟兽散。

外头看热烈里头有人笑个不断：“慢些跑，基督黉舍十点才开课，晚两分钟教员不会罚站――”

“中国婊|子，本日列行盘点妓|女户。上月你们老母没在，现在把她叫出来。”

差人一见，噢一声，笑容满面道：“洪先生，早上好！”

洪万钧嗯了一声，又缓缓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淮实在在也不算困。刚躺下，便闻声窗户外头一阵来势汹汹拍门声。

不及她回神，白人差人一个大巴掌，连人带门板，靠着蛮劲一气儿翻开。杂货铺敞开一张乌黑大嘴，堪堪能容几个差人挤出来。一出来，抬脚将一扇扇紧掩的房门踢开。杂货铺里顷刻如同鸡飞蛋打，女人、男人的惊叫声响成一片。

黑唐装也不打号召，背对着淮真，不知说了句甚么，拱手一请，便将一众差人连带十四女仔请进杂货铺中去了。

淮真起家去，从窗户探头往外看。四五名着深蓝警服的高明白人差人齐齐将那紧掩的杂货铺围拢，一下一下重重敲上去，几分钟时候，将半条街邻居都吵得走出来看热烈。

女仔五元一磅

洪爷冷不防的开口了，声若洪钟，中气实足，“她讲不讲英文？”

罗文上楼来时，淮真已经立在楼梯口，抻了抻衣服，像是等她好久。

姜素脑袋大的很，临时不想理睬这几个不识时务的哭包。只看了一眼，带着两人径直穿过二楼长廊，推开绝顶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