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阆听了这话,方才还感觉好极了的表情,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郦阳要去吃甚么药,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了。
大齐朝重文轻武,皇室成员习武的人确切比较少,再加上锦王又是纨绔中的纨绔,一看就不该是吃得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苦的人,以是不会解穴也在道理当中。
这个状况是不对的,郦阳想着。
尚宛妗红着脸轻咳两声,然后才挑眉看着董天行:“给你一个说遗言的机遇,你如果再敢骂我,就先去鬼域给傲视雪铺路吧!”
这整件事情,郦阳事前是一点儿都不晓得的,听了这么一大通,也就听个半懂,现在糊里胡涂的被自家六哥拉着做了甚么见证人,内心不知如何的就腾起一股肝火。
郦阳本来要开口,看到尚宛妗的神采,也闭了嘴巴,安温馨静的看好戏。
幸亏韩安然不像他主子那样有恶兴趣,给董天行解了哑穴以后,就又退下了。
董天行又道:“我要你先把人接回府,书册我也要先拿到手……不,我人在你们手里,书册你们交给顾……姨娘。”
“那就让韩安然杀了。”韩阆看着尚宛妗背对着董天行用力挤眉弄眼提示他共同的神情,感觉有些好玩。
韩阆没想到董天行还真被尚宛妗半真半假的给诈得开口了,内心也多了一瞬的欢乐,手有些颤抖,怕被董天行看出来,便不动声色的用大袖拢了拢手,把双手遮了起来。
尚宛妗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能救就救,如果不能救……她当年不也没有救我母亲么,就当是我亲缘轻浮吧!”
董天行没想到之前荏弱可欺的尚宛妗会变得这般心辣,内心不由得骇然,到了嘴边的脏话就没了音儿。或许是因为刚吐了血的原因,他的神采又青白了几分。
“等等。”董天行内心气得不可,他拿不准尚宛妗和韩阆是不是在诈他,却也不敢打赌,从速开口道,“我晓得如何解了顾老太婆的药性。”
“我凭甚么要承诺你!”尚宛妗有些恼,现在傲视雪已经回了武威侯府,《天鄞论》也交给外祖母了,这么算起来,承诺董天行的前提也不算亏损。可想着尚宛仪再返来了,她之前几个月的摆设以及尽力算是都白瞎了,尚宛妗如何都有些气不过。
“你……”董天行咬牙切齿,“想不到尚家重情重义,尚家大蜜斯却这么铁石心肠!”
郦阳有些不安,有些暴躁,又有些委曲,因而语气不复温婉,乃至有些尖厉:“我吃药的时候到了。”
董天行在锦王府的地牢内里已经关了五个月摆布了,韩安然甚么样的手腕都使了出来,这董天行愣是没有说出一句有效的话,可见是一个硬骨头。也不晓得尚宛妗方才那番话到底是那句戳了他的心窝,逼得他不得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