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儿一听,欢畅极了,仓促给尚宛妗行了礼,抱着布匹撒脚便跑了。尚宛妗抬脚上了台阶,进了抄手游廊。
团儿脱口而出:“锦书姐姐给我们吃糖。”
等回到漱春院,锦书就随便把手里捧着的布匹交给一个小丫环,道:“让你澍香姐姐收起来吧。”
然后叮咛道:“荷草带两个小丫环去我库房里挑几匹锦缎出来,让元娘、三娘和四娘都挑两匹吧!”
秦婉又扭头朝尚宛妗看去,只见她正抿着唇儿听尚宛宛说本年京里风行甚么佯的格式,与客岁的有甚么分歧,目光不由得有些发寒……这也是个伪善的,常日里对谁都和颜悦色,等人家真有事了,缩头比乌龟还要快!
约莫是尚老夫人此次是真的欢畅得狠了,让荷草拿出来的布料竟然都不差,是六钱银子一尺的软凌绡,夏天做衣裳,都雅又风凉,轻浮而不轻浮,风一吹,就跟画上的仙子一样。
她说完正要回身跟尚宛妗说话,就看到尚二夫人捏着秦婉的手有些僵,秦婉神采间有一丝来不及掩蔽的惊诧与失落,顿了一下,又弥补了一句:“江南那边运过来的团扇,你挑两把喜庆都雅的,给五娘拿去赏人。”
尚二夫人和秦婉本身都没说甚么,别人更不好替她说话了,都顺着尚老夫人的意义提及想要做甚么衣裳,要找哪家裁缝来。
那小丫环脆生生的开口替锦书辩白:“团儿情愿帮锦书姐姐做事,团儿看着年纪小,力量大着呢!蜜斯今后有甚么事情,也能够叮咛团儿。”
尚宛妗看了她一眼,摇了点头:“你不给她糖吃,她能见天往漱春院跑?”
尚老夫人非常满足。她本来就不是一个风雅的人,在她看来,秦婉不是尚家的女人,天然不能要求她一视同仁了。她如果来做客,天然不能虐待了人家,可她偏是悠长住在武威侯府的,明天两匹布,明天一对簪,她又不是散财孺子!
尚宛妗压下内心的讨厌,同大师一起点头应了是。
尚宛妗愣了一下。
她说着这话看了眼尚宛妗,尚宛妗现在十四岁,比及年底就十五岁了,及笄以后便是说亲的大事,作为武威侯的嫡长女,理应给侯府带来一份尊荣才是!
锦书抿了抿嘴,笑道:“蜜斯这话但是冤枉婢子了,她一个小孩子,来漱春院了,婢子连颗糖都舍不得,像甚么话!”
小丫环笑嘻嘻道:“锦书姐姐监督团儿做得好不好啊!”
尚宛妗扑哧一乐:“那好,你把东西交给你澍香姐姐了,就来找我,我今儿个也给你吃糖。”
她是寄人篱下,可她爹妈并不是没有给她留下一份产业,住在尚家,她未曾占过尚家一粒米的便宜,就连丫环,都是她本身出的月钱,逢年过节也曾对尚老夫人厚礼相待……现在在两匹布上跟她计算,实在叫她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