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见裴风不吃本身这一套,脸腮一抽,寒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听你们内家拳仰仗的不过是一口气,现在你带着枪伤跑了十几里路,怕是那口气早就耗尽了吧?老子襟怀大,再给你一次机遇,是跟?还是不跟?跟的话,这保安团的二当家,今后便是你的!”
这青年跑起来就像在水里淌着泥摸鱼一样,看上去非常奇特,但是他健步如飞,脚影贴着空中不断的明灭,在这庞大崎岖的密林间,竟然如履高山,没有一带伤的模样。
“耍花枪!”
只是,在他不断的用枪震慑身后的追兵之下,很快就听到了枪膛空响,枪弹没了的声音。
“哼!”
三十步外的蜈蚣疤大汉仗着本技艺里有枪,有恃无恐,看过了裴风大枪抖石的工夫,脸上不屑的一笑,然后像之前一样,就要歪头一闪,躲过飞石。
俄然,本来安好的林中,响起了一阵稠浊的枪声,使得富强的树冠间,顿时群鸟惊飞。
民国十二年,太行山。
这一系列行动,就像行云流水,又充满阳刚之气,端是姣美利落。
大汉脑袋一歪,躲过了这把来势凶悍的短枪,但是,他躲开后,短枪正中他身后一个兵的脸上,直接让这兵“啊”的惨叫一声,哈腰护住了本身已是血肉恍惚的脸。
这一招,工夫不在本身发劲,而在发劲以后,讲究的是身似龙马,枪似玄蛇,飞石如燕,又讲究除了明劲,暗劲以外,本身能够阐扬并节制的第三种力量,化劲。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虎目一张,内里的瞳孔一胀一缩,竟看到一块碎石,正朝本身的眼窝缓慢的冲来。而不待他反应过来,“咚”的一声,飞石便已穿入了他的眼窝,直接叫他铜壶一样的脑袋,血溅当场!
听到这空膛的声响,一个右脸一条蜈蚣疤的大汉森然一笑,从人群里抢步向前,神采狰狞的盯着青年,声音如雷道:“裴风,你杀了我家团长,现在穷途末路,也该是偿命的时候了。”
大汉扭头斜了兵一眼,脸一黑,面向了裴风,奸笑道:“一身工夫,并且形意拳又耍的不错,死了未免太可惜,我,眼下军阀盘据,恰是乱世,不如你就跟我一起打天下如何?你如果承诺了我,我家团长震三山死在你手上的事儿,我们就算了(liao)了。”
裴风实在是没想到,在这存亡的关头,本身竟然突破了关隘,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凌晨的阳光透过密林,落下片片碎金。
接着,手中没有了短枪的他,反手将背后的两节枪杆解下,敏捷拼成了一杆黑缨雁翎枪,然后大胯如把握飞奔的战马,向两边展开,脚指如高粱根一样死死的抓在地上,上身如龙首倒挂一样向前微探,虎口外翻,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枪杆,一抖枪头黑缨,指向大汉,抵挡的态度表示的极其较着,喝道:“呸!人与蛇蝎豺狼焉能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