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她的脚下化成了一条血肉铸成的血路。她作于战马之上,战刀一挥,就有无数人身首异处,而她浑身浴血,便是一张娟秀乌黑的脸上,此时也被那些人喷出的血水染成了鲜红之色,应和着她一双眼中的无尽血光,直令民气生颤栗,竟感觉面前的女子,竟不似人类,而更像是自天国当中爬出的修罗 。
曹真听闻,只感觉心中杀意满盈,手中战刀脱手咂出,劈脸将那人斩成两段!这才在百官害怕的视野中森然道,“既然不肯顺服于我,留你何用?!此人!”她手中一指,双目猩红,“既然情系废帝,本公主便送他前去奉养!另,此人如此胆小,当庭不驯,”她一顿,俄然心头一动,不知为何涌起一个陌生的词汇,森然道。“夷十族!尔等但有不平,与之同例!”
而在攻破都城,带着一身血气地领着一群浑身嗜血杀气的将领踏入那恢弘的金銮大殿以后,望着那眼神或瑟缩或气愤或奉迎的百官,又见到那缩在龙椅当中惊吓的缩成一团的皇袍青年,曹真只感觉心中俄然再无一丝阴鹜,几步踏下台阶,将那青年一刀斩成两片,血光当中又反手一挑,将那数年之前,在本身面前耀武扬威的寺人总管乱刃分尸,这才双目冰冷地望着脚下的群臣,森然道,“新皇无道,已然伏法!尔等若无贰言,便在此处另择新君,勿使我大郑国本摆荡!”
这一起血肉破裂,再也无人敢阻。她身后的无数铁骑见她一人的气势便压抑住疆场,心神荡漾之下,竟是跟着她将火线的敌军斩成碎块以后,马蹄数踏,转了个方向跟着曹真如一把尖刀一把刺入敌军的战阵。
猎猎的暴风当中,曹真手执长刀端坐战马之上,身上的软甲被血水渗入,滴滴答答地落下血水来。她的身后,是无数的精锐铁骑,带着一股肃杀之意。她的脚下,是无数的骸骨,她的面前,那劈面的无数雄师正对着她,但是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胆怯,而是没法压抑的镇静。
这一场囊括了全部郑国的兵事用时只不到一年。自曹真亲率边关铁骑如大水普通卷入郑国,那些平日里连血都没有见过的防军那里敌得过这等历经厮杀的勇悍之师,一时之间竟似摧枯拉朽普通被曹真冲得粉碎。那些剩下的官员与将士心神俱丧之下,竟是拜在曹真的脚下,反过身成为她进逼都城的前锋。
曹真只觉的被这应和之声震得浑身气血翻涌,再也按捺不住胸中那嗜血的暴烈之情,战刀一挥,将冲到面前的数人一刀挑飞,任身后的铁骑将之踏成肉酱,这时方望着那因主将死去斗志丧失的敌军将士,面上嘲笑了一声,一刀劈断了敌军的大旗,目睹那大旗缓缓落进脚下的血海当中,那种没法压抑的畅快,竟开端让她思疑之前的那二十几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