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点头,“不……我想的很明白,就是因为想的太明白,看的太清了……以是接管不了……”许家,她看的太清,以是绝望,以是肉痛,她做不到像妙凡师太那样无情无欲,她会为被家人操纵而难过,而绝望。她毕竟是个俗人。
因着清规戒律,庙里的姑子并不常出庙门,但阿怜并没有剃度,不受此束缚,整日里满山跑。
许姝含混的点了个头,翻个身又睡了,露荷谨慎翼翼的给她盖好被子。
安设安妥,许姝才拿着抄好的佛经和佛香去了妙凡师太的静室。
阿怜见许姝不肯跟她一起出去玩,有些闷闷不乐的走了,临走前,月满抓了一把糖给她,她才欢畅起来。
“这丫头,走的也太快了。”挽风不由抱怨道。
露荷也晓得许姝说的在理,不由感喟,即便是许姝能歇几日再去理睬,但是宋家,王氏,这些小我又岂会让许姝安温馨静的涵养,还不得一日吵她个十遍八遍的!那里能歇的放心的。
“你是个有慧根的孩子,可惜了,被凡世拘束太深,终归是与佛无缘!”妙凡又是一叹。
这时阿怜又风风火火的畴前头跑返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花冠,递给许姝,“给你,我方才编好的。”
阿怜一起兴高采烈的走在前面,挽风搀着许姝走在背面,因许姝看不见,以是走的非常迟缓,不一会儿就看不见阿怜的身影了。
许姝笑道,“不是她走快了,是我们走慢了。”
守门的小姑子慧静比许姝略小一两岁,见许姝来了,忙笑着迎出去,“许蜜斯可来了,师太早几日就让人给您清算了屋子,让阿怜领您去吧!”
阿怜用袖子把石头擦洁净,“我平常就坐在这上头垂钓,这上面的水潭有几人深,都看不见底的。”
“阿弥陀佛!”妙凡双手合十,“人间各种皆为云烟,你困泥与此中,实在还是你没看破!”
月满内心想看自家蜜斯这模样,只怕还得再睡几天,但是不想拂了阿怜的意,只好承诺了,又包给阿怜一包点心,阿怜心对劲足的走了。
挽风笑着接过,见洁净整齐的很便给许姝戴在头上,许姝摸着还戴着露水的花瓣,笑着跟着阿怜往前走去。
许姝笑道,“跟徒弟有缘就好!”
许姝虽是常来寒溪寺的,但是却甚少过夜过,此次却要住上几日,大师内心各自都有测度,妙凡师太却不消问过许姝就晓得她的设法,以是早早的给她清算了房间。
放下佛经,妙凡师太叹道,“你还是没想明白!”
一个小小的客院,仅供包容十来小我,幸亏许姝只带了挽风露荷,月盈月满,另有两个小丫头和四个婆子,方才气够住下。
许姝笑了笑没说话,深深吸了一口清冷而纯粹的氛围,胸腔中尽是舒畅,半晌后却忽的扯了扯挽风的袖子,附耳跟她说了几句话,挽风神采大变,当即昂首看向不远处富强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