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恶人，凌迟都不为过；无辜的孩童，伤害一分都是罪孽——父亲的处世之道，她始终承认并推行。

炤宁此时只是为父亲不值，又因这份不值而气愤。太子是甚么人？他与师庭逸一样，与父亲有着半师之谊。

她为此毛骨悚然，亲口扣问他是如何得知的。他只说是在梦中看到的。她可否坚信他的答复是一回事，记录没不对是别的一回事，与他先于江炤宁做出一模一样的水墨画有异曲同工之妙。

“本来如此。”他与太子妃在罗汉床上落座，等茶点上来，马上反客为主，叮咛在场的下人，“都下去吧。”

那女子，太子清楚是又爱又恨，只是他不自知或不肯承认罢了。她作为正妻，如何能够容忍这类事耐久梗在心头。

炤宁懵懂地接过，因着怒意，冒火的一双大眼睛瞪住他。

“行啊。”师庭逸叮咛红蓠，“给我温一壶竹叶青，给她备茶点便可。”

炤宁是未曾习武的，但这并不影响她伎俩精准、奇快。

之前在状元楼，她和师庭逸沉默地对峙了一阵子，厥后他说：“你是江式序的女儿，既是未曾亏欠谁，现在该挑选的便只要一条路：遇神杀神，遇魔除魔。现在起，不准你为任何人着想。明日午后在家等我。”

“将你这类心机收起来。”太子有些不耐烦了，“江炤宁和燕王不会放过陆家，陆家垮台前后，我都不能与他们有牵涉，不然后患无穷；父皇现在清楚还是但愿江炤宁嫁给燕王，江家也已站出来为她撑腰，她如果出了甚么事，又与我有关，父皇会如何想？”

“予莫呢？”师庭逸问道。

“和徐叔去醉仙楼了，要他帮帮眼，出点儿主张。”炤宁笑着在棋局前落座，“我跟你过几招？分出胜负再说闲事。”

他一向挂着个白拿俸禄的闲职，长年留在家中打理碎务，现在望着炤宁，眼神里不无担忧。他是真脾气的人，对谁活力的时候，情感全在脸上，但是消气也快。这两日想起早逝的二哥，又想想这个侄女在外吃了很多苦，已经对江和仪的事放心。

太子妃呆坐了半晌，视野落到室内一个白玉瓷瓶上。她走畴昔，拿起瓷瓶，从内里倒出一个锦囊。

“何必明知故问，你不晓得启事么？”太子妃顺势问道。

炤宁已经宽衣歇下。

“昨日听人提及？”太子妃嘲弄隧道，“其间又没第四小我，何必含混其辞？”

炤宁照实答复：“昨日传闻了几句。”

下午，师庭逸过来了。炤宁想了想，和他在予莫的书房院相见。

他没记录诸如嫁娶这般的大事，她问起时，他说那些事该由她帮他一起为江炤宁安排。

妒忌别人的女子比比皆是，太子说的没错，她也只是个女子。

太子笑起来，唇畔笑容的纹路越来越深，眼里的冷意却越来越浓，“一个女子罢了？你也不过是一个女子。江炤宁如果做了我的侧妃，你恐怕了局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