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竹往地上看了一眼,嘲笑,“翻了天了!把她们都给我捆起来带走,去见夫人!”
邓婆子入坐,啐了她一口,“可不是我带着你们玩儿,是大师都想玩儿的。”
碧竹悄悄趴在如琳耳边,“太太,要不要先和少爷说一声?”
待碧竹说完,上面的几人已面如死灰,不住的叩首求太太饶命,如琳当即命令,卖了丝兰,把李婆子和邓婆子撤了职,赶出府去,念在邓婆子奶过少爷一场,另给她十两银子仁至义尽。其他婆子全数扣罚三个月月银。
如琳披着厚衣服,伤脚着了厚袜子搁在一个高高的脚踏上,看着跪着满地的面红耳赤的厨房婆子们,“邓嬷嬷,你来宁府有十三年了吧,是府里的白叟儿了,绍儿小时候吃了你的奶,还是厥后他大些了,不肯意身边有丫环婆子服侍,老太太才做主把你调到厨房当管事的,给了你充足的面子。”
如琳不管那些,“你既然晓得宁府对你有恩,为何做出不顾面子,罔顾廉耻之事?你作为厨房大管事,平常油水我睁一眼闭一眼不说你,单月银就有三两,为何还要倒卖府内财物,聚众打赌,冒犯家规国法,废弛府内民风,本日我若不重罚你,它日就大家敢出幺蛾子。”
内里已有五六个婆子在等着她,均是大厨房的厨娘管事之流,地上摆了一张桌,桌上有酒有肉,婆子们各自只铺了点衣物当垫子,均席地而坐。
邓婆子急了,大声辩论,“太太冤枉啊,太太说我们聚众打赌不假,但是这倒卖府内财物的大罪,这是从何提及啊?奴婢不管如何也不敢认,奴婢绝对没有做过啊!”
与宁绍相处久了的人,比方思安思齐,就会发明少爷和先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分歧。虽没有达到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的境地,但少爷现在能让人看出一些喜怒,已靠近一个普通的少年。
碧竹还想说甚么,看碧桃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便闭嘴了。
如琳反面她辩论,让碧桃叫人把秀兰、丝兰、另有其他证人全数找来,让碧竹把调查到的事桩桩件件说清楚。
宁绍比来表情不错,看了一些娘舅那边的藏书,感觉学问大有进益,和前次来玩的少年们干系也变好了,打仗的多了,发明单独相处有一番滋味,与人相处则有另有别样兴趣。
思安把饭端进了他书房,宁绍净了手,看本日菜色,四菜一汤,别离是清炖狮子头、油焖虾、糟鹅掌、香菇青菜,外加一个萝卜排骨汤。
几杯热酒下肚,还是那嘴甜婆子从桌子底下取出了一副牌九,“姐儿几个明天可带足了彩头?今早晨西北风刮得凶,我们估计能得一早晨安逸,内里又留了人守夜,我们大可放心玩耍。”
夜里北风吼怒,厨房内里却酒酣正浓。外间守夜的两个小丫环均八九岁大小,厨房为了制止主子半夜用水,火是不敢断的,两个丫环守着灶台,暖意熏熏,和室外构成了光鲜对比,不觉就打起了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