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

是皇后！

萧昱问完，仿佛才重视到满屋子的人。

“嬷嬷去吧。”

“阿敏！”

我见她头上的翟鸟步摇，便认了出来。

“好了，先出来吧。”

这时，我在恍悟。

“免礼。”

“本来是秀女进宫了。”

萧昱闻言默了默，并不再看姜婉月，只拉过皇后的手，道：“朕很担忧莹雪，走吧，再去瞧瞧她。”

椒房殿内。

皇后才方才开口，我便见金丝绘龙的云纹靴子停在面前，随便是有些孔殷，又有几分暖和的声音。

我不解，皇上不该该在这个时候来的吗？

凤座背面的屏风里，一名穿着风雅的嬷嬷走了出来，含笑道：“淑妃娘娘与徐婕妤来得可真早呢。”

皇后收回目光，微微蹙眉抿唇，便道：“不必理睬。传闻秀女已经来了？让她们都出去吧！”

“是。”

皇后和顺说着，语气里却藏不住怠倦。

椒房宫。

他奉告我，萧昱翻了我的牌子。

我沉默无语。

“晓得了。”

就在秀女们再次施礼时，门别传来小寺人传唱的声音，道：“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

这脆生生的声音突破沉默，我睁大眼看向姜秀士。

皇后抬手，表示她们起来。

我跟着淑妃与徐婕妤一同到了，便有嬷嬷过来带路。

“嫔妾身怀六甲，身子粗笨，存候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

这声音，在这女子踏足瞥见殿内场景时戛但是止，她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惊奇看着萧昱。

我看她服饰，与桂嬷嬷相差无几，猜想应当是服侍皇后的贴身嬷嬷，便客客气气对她略略欠身。

阮贵妃难堪极了，她本日盛装打扮，容色超群，必是想艳压群芳的，又决计来得晚一些，彰显自个儿身怀六甲格外金贵。

她又看我，眼里略有些惊奇。

周嬷嬷提声说完，也不好再和淑妃酬酢，便道：“娘娘先歇着，奴婢便回皇后娘娘身边服侍了。”

“你！”

椒房殿外，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皇上。”

我却感觉，这端然坐在凤座上，仪态万千的皇后，看着她头上戴着的重重的凤冠，莫名感觉这像是她的桎梏似的，有些沉重。

我听着，略坐正了正，看向这些秀女。

这时，周嬷嬷约莫是发觉皇后视野扫过左边空着的位置，就问道：“时候已过，贵妃娘娘还将来。皇后娘娘，是不是要让奴婢派人去问问？”

我仓猝起家，照着桂嬷嬷教我的大礼，跟着淑妃和徐婕妤一齐施礼。

周嬷嬷感喟点头，难过道：“高热是退了，就是风寒还没散去呢。我们娘娘可真是……”

……

她浅浅打量我几眼，便又笑道：“小主真是个可儿儿呢。今后，还要劳烦淑妃娘娘操心照拂了，我家娘娘她，唉！”

“这会儿，帝姬可曾好些了？”

正想着。

一听这话，我心跳漏了一拍，正想着该如何见礼，去看淑妃时，却见淑妃脸上错愕，有些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