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嫔被女婢抬到偏殿榻上，血渗入了一块棉垫，又换了一块。

“……废料！阿爹如果有个好歹，孤把你们全数活殉了！还不从速！一群废料！”太子吼怒出来的口水，喷了常寺人一脸，神采死灰，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皇上脸上，也落了很多。

邓嬷嬷站起来，走了两步，站住，叮咛一个女婢，“你去看看，问问常大伴，如果找不到常大伴，就……看看正殿谁在，问一问。”

“天有不测风云。”邓嬷嬷移开目光，“女人，这都是你的命。”

“你这话甚么意义？”贺嫔神采变了，“这不是我的命，我才多大？嬷嬷，你这话甚么意义？太医呢？你没让人去叫太医？你……”

“女人，想开点吧，这条路，走上来，哪有能转头的？”邓嬷嬷晓得她家女人的死期，也是她的死期，这会儿，她没有太多表情象平时那样，挖空心机开解安抚她家女人。

“女人。”邓嬷嬷打断了贺嫔的话，“你好好想想，常大伴如何晓得女人怀了胎这事，常大伴当着太子的面说那样的话，就是用心关键死女人，女人，常大伴是谁的人？这要不是皇上的意义，那就是皇上已经……不可了，常大伴这是要别的认主了，女人，你是聪明人，我们既然走到这条路上了，这条路，本来就是九死平生……”

“再不来，我要死了！”贺嫔哭出来了，“嬷嬷，你去看看，太医……如何还没来？想害死我么？”

福安长公主站在皇上床脚不远，直视着挥着胳膊冲太医吼怒的太子。

“太医呢？”贺嫔紧紧揪着奶娘邓嬷嬷，下身迟缓却流个不断的血，让她内心的惊骇越来越浓。

“她去有甚么用？嬷嬷你去，把常大伴叫来，让他看看，我要死了。”贺嫔内心的惊骇一会儿比一会儿浓烈，一急之下，下身血流的好象更快了。

“真真！”皇上震惊中透着慌乱，挣扎着想坐起来，常寺人仓猝上前，从前面将皇上推起来些，小内侍垫上垫子，“真真，你疯了，疯了？”

常寺人立即上前去扶太子，太子猛一把甩开他，一个回身，手指导在福安长公主鼻尖不远，没等他吼怒出来，站在殿门口的宁远一个闪身，世人只感觉面前花了花，宁远已经拦在太子和福安长公主之间，面对着太子，一脸谦恭，“太子爷，长公主姐姐叮咛了，您还是放心歇一歇吧。”

邓嬷嬷低垂着头，怔怔的出着神，由着贺嫔把她晃的前前后后的摇。

贺嫔听邓嬷嬷这么说，哭的更短长了，“我去求……去求太子，我没获咎过他，我一个弱女子……他把我的孩子都踢掉了，他还想如何样？嬷嬷，去求他……放过我，我不想死，嬷嬷我不想死……”

女婢承诺了出去。

“四哥儿，是个急性子，他看朕病，急。”皇上喘过口气，先替太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