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离如梦初醒，缓缓地偏头看着她，眼里也垂垂聚焦，有了几分活力。

这个时候，凤离墨应当还在虎帐里，算算日子，大抵另有一个来月便能返来了。

听雨轩内，凤湘湘听着红樱的汇报，神采阴沉，恨恨地放下茶杯。

“我那边另有前次蜜斯赐得消肿药，晚些时候我帮你敷一下吧。”

凤离墨……

第11章 就当我恩赐她的

凤九离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凤湘湘烦躁地踹了她一脚，“没用的废料！”

说罢，她拿着阿谁木匣子进了凤九离的房中，留下云书不知所措，不知是那里触怒了她。

伸手接过阿谁木匣子，翻开一看，大抵也有四五个镯子，碎得只剩下两个是完整的了。

红樱疼得惊呼一声，再不敢吭声。

方才还一肚子火的红樱，现在却像一个做错事的婢女一样，微微低着头，把木匣子递给凤九离。

她忍不住昂首看了她一眼，冷不防地与她视野交汇在一起，红樱赶紧又低下了头，内心的迷惑却如何也压不住。

凤湘湘点点头，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连同这件，一起烧了。”

红樱顶着半边红肿的脸回到落霞居，云书见了甚是心疼。

这一夜凤九离做了一个梦，梦里未央宫的大火将她烧得脸孔全非，她在火里冒死挣扎，那炽热感与堵塞感那样实在，乃至于第二天从梦中醒来，她的神采都有些恍忽，仿佛是陷在恶梦中醒不过来。

“本日四蜜斯在世人面前开了这个口，如果今后五蜜斯在内里胡说，到头来丧失的不还是四蜜斯的名声吗？”

凤九离倒也没活力，把木匣子搁在一旁，道：“我晓得了，你下去吧。”

凤湘湘微微拧眉，“也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明天凤九离怪怪的，你瞥见她看我的眼神没？实在渗人得很。”

红樱神采微白，不敢再细想，赶紧辞职。

“甚么？”凤湘湘气得站起家，直接就赏了红樱一巴掌，“阿谁贱丫头是有多大的脸，竟然还敢找我讨镯子？”

红樱气恼地甩开她的手，恶声恶气道：“不消你管！”

绿意笑道：“四蜜斯何必本身吓本身？二少爷没返来，五蜜斯就跟软包子一样，还不是任您揉扁搓圆？再说了，另有夫人罩着呢，五蜜斯也不敢如何样的。”

绿意帮她扇着风，安抚道：“四蜜斯放心，就算五蜜斯思疑我们，她没有证据，又能做甚么？”

想到凤离墨，凤九离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来。

凤九离趴在窗前，看下落霞居的白墙之上，那落日折射出来的霞光，映得满院朝气勃勃。绿色的翠竹，红色的茉莉，淡黄的白兰，好似统统都实在得触手可及，却又悠远得痛彻心扉。

云书点头，“蜜斯放心，我绝对不会奉告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