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常日寡言少语,为人外冷内热,世人自小相处,天然熟知。这会儿听她慎重叮嘱,都是点头,但免不得也对这个厨艺一流的丁女人更猎奇了。
丁薇眸子儿转了转,再次确认道,“这大夫被抓返来之前一向在大山里?一起上他吃甚么东西了吗?”
丁薇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去了厨下。
丁薇闻言,忍不住笑了开来。
风九恨的咬牙,连称呼都换了,“这该死的老头儿说了,主子杀敌是造了杀孽,他脱手救治反倒会遭天谴。这都是借口,他就是不肯救治!云伯把主子家传的宝玉都许出去了,还添了很多珍奇药材,他也不肯承诺。”
案板上的陶盆里另有半盆下中午候发下的面,这会儿已尽是气泡,嗅着味道酸溜溜,填上几碗干面粉就变成了面团,加上面碱,揉得绵软,搓成条儿,切成断,擀成大饼,扔到烧热的锅里,两面烙的金黄,只看上一眼,内心就满满都是饱足之意。
风九不知丁薇为何这么问,但却还是走向两个黑衣人低声问了两句,末端返来讲道,“我问了两个兄弟,这老头儿在大山里寻药材,快一年没出来,怪不得大伙儿找着吃力量。赶回一起上,他闹的短长,不肯吃东西,风老迈给他灌了几次参汤,另有两碗粥。”
云影脸上忍不住露了笑意,口舌却还是锋利,“饿死更好,免得老迈们还要操心练习你们!”
年前,云家买的猪羊根基都杀了做饭食,只要一只小羊因为肥胖被留了下来。这一月多来,许是豢养的经心,已是肥的圆滚滚,昨日外院的李叔操刀又送它去同家人相会了。
云影好久未曾看到如许狼狈的吃相,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快手快脚盛汤,“真是牛嚼牡丹,可惜了丁女人的技术。”
丁薇实在耐不过猎奇,起家点亮油灯,给儿子把了尿又喂了一遍奶,这才穿了衣裙去了正房。
丁薇倒是第一次传闻这等古怪脾气的人物,猎奇诘问道,“少爷为国交战,上过疆场,即便风老迈他们多有获咎,这大夫也不能伸手施救吗?”
风九劝止道,“丁姐姐,时候太晚了,再说如果被这老头儿糟蹋了,岂不是白挨累了。”
主院东配房里,十几个黑衣人正抱了水壶猛灌。松岳南麓间隔这清屏县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也差未几有七八百里路程,他们钻了三月的深山老林,终究找到圣手魔医,几近是日夜兼程把人送了返来。路上别说用饭,就是喝水的工夫都没有。
风九方才被气的不轻,听得丁薇这话,立时找到了宣泄之处,恼道,“丁姐姐,你有所不知,这圣手魔医在江湖上是驰名的古怪,凡是惹他不痛快的人,他哪怕亲眼看着也是见死不救。但如果他看着扎眼,就是乞丐也会救治。此次老迈他们在松岳南麓大十万大山里找到他,他死活不肯出来,我们恐怕担搁主子的病情,硬是把他绑来了,他这会儿正发脾气,死活不肯替主子解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