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笑笑,“如何能够,喝儿媳茶不是端方吗?”
齐妙一时不知说甚么好,莫非不等桌子用坏,新的就不拿来了?那放着有甚么用?她动了动嘴想回嘴,到底还是忍住了。等用过饭,齐妙才偷偷和谢崇华说了这事。
“奉茶呀。”
齐妙摸索着往前走,找到桌子将饭菜放好,轻声,“娘,您两天没用饭了,吃些吧。”
谢崇华听出话里的不满,笑道,“妙妙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如果是,刚才就直接来拿了。她内心是敬着您的,早上还要给您奉茶来着,谁想您去了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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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儿子将那桌椅搬出,她瞧得心疼,“儿啊,你倒是管管你那媳妇,败家啊,今后那里养得起。这是她的嫁奁,娘不好管着藏着,但有一就有二,今后是折腾不起的。”
连续念了两声,身为母亲的齐夫民气倒是要碎了。她已盘算主张,丈夫她不想谅解,半子她也不会认了。
有了面子,沈秀底气更足,连走路都更快、更轻。脸上的皱纹也渐渐伸展开来,更喜跟人笑谈了。
哪怕他这么说,还是难让沈秀对齐妙窜改。单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让她诸多微言了。可到底还是没有难堪她,筹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盼着她哪天开窍。
“娘。”齐妙抬手给母亲拭泪,轻声,“女儿不嫁,真的不嫁了,您不要难过。”
齐妙所坐的八抬大轿进村时,小小的村庄热烈鼓噪,足足闹了一日。
才子脸更红,“不疼。”
见喜娘将她扶出内室,齐夫人差点难过得晕畴昔。
等快用早餐,沈秀已经劳作返来,进了巷子见自家有炊烟升起,内心舒坦了很多,这儿媳还是会做事的。谁想进了院子,却见儿媳坐在石桌前,不知在瞧看甚么,这才明白在厨房里的是本身的儿子,不由暗气。
谢崇华想了想,又看看天气,“娘这个时候一定在。”
齐妙欢畅道,“嗯。”
谢崇华说道,“娘节约惯了,等会我去同她说说。”
“桌子是在村口捡的,用了几年都没坏,塌不了。”
齐妙说道,“床不健壮,不会塌吗?”
“为甚么……不睬了?”
谢崇华说道,“不在外头?那许是去田里了。”
齐妙却知母亲仍不乐意,只是迫于婚书已立,才痛心承诺。她伏在母亲怀中,眼又潮湿。一时已对这婚事高兴不起来。
听着话里有笑,她抬脸看去,齐夫人笑盈盈看她,“明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可不要哭鼻子,两家离得这么近,有空常返来。”
她寻了洋火将蜡烛点上,这才瞥见母亲。
齐妙眼又酸涩,看着母亲痛心模样,扑在她怀中,“娘不要难过,女儿不嫁,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