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镇上了，刑嬷嬷也回齐家领东西去了，都不在。”沈秀拉她出来说话，瞧见魏嬷嬷，这才想起来，问道，“你是本日就走，还是要小住？”

“如许娘才会喂我，才会心疼我。”

“不要哭，不要哭。”陆正禹抬手要给她拭泪，却瞧不清脸，胡乱一抹，“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不喊你竹竿了。”

齐妙此时正躺在长椅上，肚子上盖着块薄毯，动来动去。看得齐夫人皱眉，“别乱动。”

谢嫦娥不敢大声呵叱，更不敢叫人来拉开他，如果有人出去，这便是调戏，他的名声也全完了。不待她多想，竟被他双手拦腰，用力一圈，那脑袋已埋在她胸间，惊得她浑身生硬。惭愧得双目落泪，颤声，“你要毁了你本身，另有我的明净吗？”

他将老友搬到弟弟屋里，去厨房煮水。沈秀从镇上返来，见家里夙起炊烟，心想莫不是儿媳返来喊饿了。出来一瞧，倒是儿子在生火。谢崇华见了母亲，说道，“五哥来了，他和我说得欢畅，喝了点酒，在我房里睡下了。”

谢嫦娥撩开帘子往外看去，总要瞧一眼村口的大榕树，才会感觉舒畅。许是路被春雨浇淋了一个多月，泥泞的路坑坑洼洼，轿夫走得谨慎，还是有些摇摆。

“来岁一走三四个月，我弟弟在镇上做学徒，白日家里没男人，怕有人出去，就养条狗看家。”

常宋听得轻笑一声，又看看坐在那欢畅的谢嫦娥，“不得了又如何样，又不会帮我们家甚么。上回我特地去找他们，那仁心堂堂堂八蜜斯如何做的？那么多的地和铺子，就是不肯卖给我。我又不是跟她白拿。”

他负手长叹，光阴如梭，二十年前的信誓旦旦，却转眼忘在脑后，心也变得薄凉无情。

一提这个沈秀便展颜，掏了银子给他瞧，“卖得挺好的，改天让妙妙多绣一些。”转念一想儿媳肚子里揣着她孙子呢，又道，“还是别了，伤眼。”

谢嫦娥谨慎说道，“爹方才说……让你给我一些银子，归去买些东西，好交代。”

他将母亲给的银子带着，回房拿荷包装好，再看床上的人，正呼呼大睡。见他睡得好，这才放心出门。

谢崇华笑笑，“如果是别人，我会妒忌，如果五哥，我便鼓掌道贺。”

谢崇华拿着银子还感觉讶异，末端一想，母亲是疼没出世的孙子。他俄然有些担忧，如果妙妙生的是女儿，只怕母亲……还是不想了，他起家说道，“五哥估摸要在这睡了，陆大伯他们不晓得，我去知会一声，然后再去看看妙妙，晚餐娘先吃，看着五哥。”

谢嫦娥面色不佳，没有接话。常夫人皱眉，“我儿，这你就不懂了，那弟妇就是弟妇，是外人啊。她要守着她齐家的钱，可你二弟不是，你是他姐夫，亲姐夫。这干系你可得维系好，今后他如果做不了官，断了干系无妨的。可万一做了官呢？难不成到时候再奉迎他？可就难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