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转眼窜改的神情全被齐妙看在眼里，果然有事……她轻摇扇子，面不改色，也未几言。

“这几日姨娘睡不好吃不香，便去医馆瞧大夫。可大夫一瞧，说是喜脉！”

他可贵细心机虑一件事来，将这两个月的事全都回想一遍。若说独一一次没有他和下人跟着的，就是前次陪她回娘家，天刚亮就想拉他一起去镇上，他不肯去，迷含混糊听得她一人出了门，许是连下人她都没喊。

他低眉深思，一双眼转来转去，总感觉……内心头有根刺儿，拔不掉。正想得出神，门外一个婢女急仓促跑进厅堂，见是四姨娘房里的丫环，又如许仓猝惶恐，他忙问道，“是不是巧儿出甚么事了？”

“就当何为么都不知吧，今后姐夫若再问这类话，也为姐姐多留意些。”

谢嫦娥避开他切磋的眼神，“悲伤之地，到底还是不要返来的好。”

谢嫦娥挤出两分笑意对付着，目光和巧姨娘对上，却发明，她笑得一样对付。常日狐媚的眼神有丝丝躲闪和不安，她心头微顿，莫名的感受浮上心头……

常宋顿声，不满道，“莫非我哄儿子还不可，还不是欢畅的事？倒是你，从晓得怀了孩子就一脸不痛快，老是在想事。是不是感觉我待你不好，你不想给我生？你不生，后院四个姨娘都等着呢，你给我摆神采？”

反几次复，痛苦不堪。

直到他将这些全都说完，齐妙还是半晌不能回神，好久才道，“莫非二郎感觉，这孩子会是……五哥的？”

谢嫦娥怔神，看着被摔得支离破裂的小鼓，又堕入深思。她竟感觉，孩子真是陆正禹的也好，她只怕，孩子生出来像常宋，又是一个让人生厌的恶霸……她低头看了好久肚子，轻声，“要像你爹……”

常宋眸子子一转，那就是说老婆没有在那里逗留，而是真的是直接去了齐家？那就真没有跟别人厮混的能够了。这才松下一口气。

婢女急点头，笑容满满，“是丧事。”

谢嫦娥见他有些变态，像是高兴坏了，“碰到甚么功德了？”

常夫人到底是妇人，听了这话伸手拧他胳膊，“闭嘴。”

话问得太谨慎翼翼，齐妙一瞬已在脑筋里将话过了十回，又将要回的话想了十遍。

“等会你也去看看你姐吧，你姐夫不是总说让你去多走动走动吗？”

可又觉不对，他确切常常不在家，但她总待在家中，去哪都有嬷嬷婢女跟着。别的下人他信不过，但魏嬷嬷他是绝对信的。

正行和正尚闻声，立即警戒站了起来，都往齐妙前头站，将她护在身后，看得齐妙心中安抚，陆家的孩子，都是懂事的。她轻拍两人肩头，“是大姐的夫君，喊姐夫吧。”

齐妙闻声姐姐有孕，算了算日子，约莫就是过年前后。她低头瞧着肚子笑道，“要有表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