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当然乐意，恨不得步行三里，将这个月没走的路都走返来。

行至最热烈的街道，许知县从长轴中取出一卷里红背白的纸，恰是桂榜。衙役已将米糊刷在布告牌上，接过桂榜，稳稳贴在上面。一时喧闹声更大，纷繁往前挤来。若非有栅栏衙役拦着，早就冲过来了。

“母女安然。”

齐妙哄女儿睡下，又回到烤炉旁，“五哥的信么？”

聪明的人那样多，刻苦的人也定很多，他现在当真放不下心来。

说话间，沈秀也从屋里出来了，劈面就和齐夫人对上。提及来这还是两人自客岁吵架背面一次会面，一时有些难堪。想想当初吵得面红耳赤的事，仿佛也不值得一提了。

哪怕……通过会试成为贡士，殿试也赐进士，仍觉不敷。

还没打水将茶煮上，就闻声拍门声，开门一看，真是岳父母来了。

谢崇华也觉本身好笑，板着脸道，“不准笑你夫君。”

齐妙回声，回身要回屋，丈夫已经将女儿抱了出来。

在儿子的各式劝止下，沈秀终究狠下心，决定将上半年种的那些稻谷作物收了后，下半年就不再耕作了。一来是儿子落第以后，县里豪绅来往频繁送了很多财礼，县衙也有补助，的确是不愁吃穿了。二来是每次去耕作，村夫总会说“谢举人他娘，你如何还要来种田，吃这苦头”。总让她感觉给儿子丢脸了，活似儿子中体味元后，还养不起这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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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在院子里剪着葫芦枯藤，闻声她伸懒腰的声音，昂首看去，儿媳正在院子里伸腰晒太阳，“妙妙，将孩子也抱出来晒晒，春季了，晒晒和缓。”

秋去冬来，腊月天寒地冻，腊八未过，又下起雨来，本来就怕冷的齐妙更不肯出门，日日守着暖炉，不过本年怀里多了个孩子。都说孩子身上有三把火，抱着也的确像火筒，暖暖的。

只是看着，就觉风趣，脸上也挂了笑。疼一些也还是值得的，小小的巴掌小小的脸，小小的身子小小的女儿。看得她如有所思，心对劲足。

他应了声，这才进屋。齐妙已经闻声了，偏头对已经醒了，睁着眼转来转去的女儿轻声，“你爹落第啦。”

门悄悄翻开，谢崇华关好门，听她在说话，却没听清，笑问，“在跟小玉说甚么？”

谢崇华仓猝去瞧，只瞧门外已经站了很多人，正探头往内里看着，院子里另有两个衙役。许是老友一事过分痛心，常常瞥见身穿官服的人老是心弦紧绷，直觉便是不好的事。

齐妙展了命程看，谢崇华去将女儿接到怀中，立即被刑嬷嬷拨了拨手，“这么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