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低头笑笑,“没甚么。”
翠鸣山以高山,鸟儿繁多闻名。山上有座寺庙,香火鼎盛。主持喜鸟,香客为了积累功德,总会带些鸟食上山投喂。又因曾有猎户猎鸟,在山上摔断了腿,更让民气有畏敬,将这里的鸟儿奉为神明,不敢惊扰猎杀。
齐妙耳朵微动,从怀里拿了个荷包出来,“我借你。”
齐妙抱膝看着他的手,本该是拿笔的手,现在却沾了泥,还被刮伤了几处,看着都疼,“这点卖药钱,也不敷吧。”
齐妙鼓腮说道,“为甚么不可,跟别人借也是借,跟我借也是借,有甚么不一样。并且我又不是不要你还,今后等你有钱了,必然要记得还我。”她见他还不肯接,又当真反复道,“必然要还我。”
“嘘。”齐妙轻嘘他一声,摇点头悄声,“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娘他们还在前殿求佛。太闷,我自个跑出来了。我娘对佛可诚恳了,不会发明我不见的。等一会我就归去,不然被发明要被骂了。”
谢崇华大喜,“那就谢过掌柜了。”
“找朋友借些就够了。”
“我三弟在宁安镇读书,快月初了,得送钱畴昔。”
“嗯。”齐妙答了一声,又转头去看,已下了数十门路,看不见那年青男人了。
齐妙俄然想到谢崇华刚才满脚满手的泥,一瞬有些恍忽,要真的嫁了,要做那些活么?她确切不会呀,并且看着很辛苦。
齐妙禁不住问道,“娘,为甚么你这么讨厌他?”
“对。”
见他又蹲身洗药,齐妙也蹲下身,拨了拨那药材,“挖药是个苦差事,行价也不好,你急着换钱么?”
齐夫人问道,“欢畅甚么呢?”
谢崇华一大早就扛着锄头上山,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挖到好药材,卖点钱给弟弟。实在不可,就去跟朋友借点应急。
缘分?齐妙想到方才偶遇的人,姣美的脸又染胭脂红晕,“那菩萨有没有说是如何样的人呀?”
桃金娘的果实入秋可食用,而根茎也能入药。从土里挖出的桃金娘根沾满了泥,非常难洗。他用心洗着,泥少些,药铺老板也不好压价。洗着洗着,眼底就呈现一双粉色绣花鞋。他觉得是碍着了别人,往边上挪了挪,不一会那鞋又呈现在眼底,跟着他挪。他昂首看去,一张姣美少女的脸明艳非常,笑盈盈看来。
少女的身影很快就消逝在拐角处,谢崇华洗净药材,往山下走时,刚好就瞥见齐家一行人往山下走去,忙等在一旁,等他们先行。
谢崇华将药送到药铺,掌柜称了重量,说道,“你如果想赚快钱,就得挖宝贵的药,这些不顶事。”
荷包做工邃密,针线缝合的处地点外头看不出来,缎面上绣的花儿兴旺盛开,隐有香气,拿在手上都觉要弄脏了。他看了好一会,才把荷包放回怀中,没有将铜钱混在一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