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意写了近况寄去,信到了鹿州徐家。陆正禹才知沈大娘过世,一时也没细想信上说的平常事,只晓得老友已经看过信,也不是甚么能够摆上桌面说的事,就没留意,只觉得谢嫦娥已经晓得了。
巧姨娘心底是巴不得如此的,多一个常家骨肉,今后青女人出嫁,少不得要很多嫁奁。如此更好,就让谢嫦娥带走女儿,今后常家的统统,都是她和儿子的。她悄悄点头,“我这就放你出去,你从速走,趁着脸上另有伤,去官府告上一状。你可千万要记得,奉告知县你弟弟是谁,任甚么官职。”
他笑笑,见母亲还抱着孩子在走,上前轻声,“娘,孩子重,我来抱吧,您去歇歇,等会就开饭了。”
“比起做妾来,毕竟是做妻更好的。”巧姨娘淡声,又转头看了看内里,窗户上没有映着人影,那两人并没有在偷听,这才持续说道,“我的卖身契还在常宋手里,是逃不掉的了,既然不能逃,那就干脆往上爬好了。我还希冀我的儿子担当常家产业,那我就能翻身了。”
谢嫦娥捉着她的手问道,“我女儿如何样了?”
“青青。”她晃着小鼓,见女儿闻声而来,笑笑换了另一边。
再等等,等局势稳定,就将她接到身边,再不分离。
巧姨娘不测道,“为何要带走?你如何能赡养她?再如何样,她也是常宋的亲骨肉,你走了,她反倒会过得更好吧。”
谢崇华愣了愣,心头颇重,“没人会欺负您的。”
谢家回到元德镇,乡间的屋子这么久没人住,早就破败了,就临时住在齐家。
谢嫦娥一个不留意,便被他扇了几巴掌,嘴角排泄血来。闻声女儿哭声,更是难受,忍无可忍推开他,颤声,“我要跟你和离!”
提及亲孙,她的脸上才露了笑,有了精力。
谢嫦娥瞧她一眼,“你既然有这野心,那我也要提示你一句。常家最要面子,要将妾扶成妻,难如登天。”
信到承平县,谢家一家已经回到元德镇。
不管如何,这动静是好动静,只是想到母亲不能瞧见,谢崇华心底又非常难受。携了妻儿去母亲坟前,上香奉告。
族长问道,“你不恨他们?”
为他痛失母亲悲悯,也为他的出息可惜。
谢嫦娥怒声,“把女儿还给我!”
多少有才气的官员,因要守孝,丁忧返来,却因分开宦海太久,连管理的才调都没了。可天下皆如此,丧母仍为官,也是大不孝的。
“你我暗立和谈,另有一事,你要承诺我。”
可常宋已经叮咛了,下人唯有服从,上前拦住她。谢嫦娥便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抱走,任她如何哭求都没用。夜里巧姨娘领着个仆妇送饭过来,站在门口让下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