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边，推了窗门往外看，许是天气太暗，又有屋檐隔绝，看得不太清。不过那雪落在瓦片的簌簌声，又急又清楚，听得很逼真，连带着那藏在暗夜了的雪景，也像看得清楚了。

陆正禹是想着回家陪妻女过年的，是以早早赶返来了，得知这动静，只怕这年也过不好了，“那我跟你一起去。”

他昂首说道，“五哥，大抵有一个别例能不让我们腹背受敌。”

谢崇华问道，“可说了何时会来？”

谢崇华转头笑笑，“晓得了，睡吧。”见她躺下，这才去洗脸。脸盆里的水已经冷了，他毫不在乎，冷的更好，洗了更复苏。

谢崇华将利安府的地形在脑中过了一遍，说道，“利安是有险要之地，但包容不下百万人，并且时候紧急，到了那边，也没空屯粮布阵了。”

谢崇华俯身穿鞋，答道，“永王召见，说是京师那边来动静了。”

“暖手。”谢崇华正色答着，感觉孙韬有句话说得对，苦想无用，苦忧也没用，那就做点喜好的事，指不定就能想出来了。

谢崇华也是多年没见雪景，又想起当初在京师的雪景，比这更加壮观。五六年前的他，必然想不到本身会是在如许一个处所，以“乱党”的身份站在这儿看雪。

正月初三，厉太师从宫里看望太后返来，刚进家门，厉夫人就问道，“太后凤体如何？”

“你怕冷，现在外头比现在冷多了。”谢崇华将她抱回床上，脱了外裳，也入了被窝，“趁着身材还暖，恰好给我暖被窝。”

谢崇华将为弟弟引见王爷的事和老婆说了，齐妙听后只说道，“二郎不必过分担忧，总将三弟留在家中，不历练他，反倒难成大器。可贵三弟有这决计，二郎肩上的担子，也可放下了。内宅的事二郎不消操心，有五哥姐姐在呢。”

陆正禹皱眉想想，“弃了城中间不要，退居海岸，这不是不成以……只是一旦开战，抵挡不住，就没有退路了，到时候真要被逼得十足跳海。并且朝廷此次发愤要剿除我们，定会派精兵前来，胜算太小。六弟当真不筹算给本身留后路吗？”

“以船载运货色更多、更简便，比陆路马车好。只要气候好，找老船夫指路，就不怕翻船的事，虽多风险，但赚的银子更多，也更快。并且利安水路宽长，沿途装货卸货，非常轻松，我是甘愿多跑商船的。”陆正禹笑笑，“只是寒冬不易出行。”

宋大人笑道，“夫人别急，我这是去捉妖打鬼了呢。”

等谢崇华快回到家中，车夫就念了一声下雪了。

谢崇华拧眉说道，“如果单单是对于朝廷，还尚可一拼。只是就怕八方晓得这件事，给我们来个前后夹攻。”

瞧了一会倒是将屋里灌得尽是冷风，也没看出个甚么来，打了个健壮的喷嚏。还要跑去内里看，还没走两步，就被谢崇华抱起，“明天再看，今后也能看个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