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她在说甚么吗？”白云归脸上毫无昔日煞气，声音里添了怠倦与落寞。“……以你的聪明，你能听懂的。”

画楼的眸子更加静了，喧闹得似枯井，黑黝黝的，看不到一处朝气。

“大嫂？”白云灵与卢薇儿被画楼那浮泛无物的眼神吓住，摆布扶住她。

蔡夫人和贺夫人惊诧，脸上闪过兔死狐悲的苦楚。

不但仅是画楼，白云归亦微愣住。

这气势，让民气底发寒，白云展本来气愤又委曲，却被白云归这般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半晌。画楼才回神，莞尔一笑：“没事……你们坐吧，我上楼去换身衣裳，都淋湿了……”

白云展惊诧瞧着她，嗓音顿时厉了：“她跑来跟你抱怨了？我说过会娶她的……”

画楼的话让白云归微顿。她的声音，她的眼神，让他感觉非常熟谙。恍忽之间，他想起了本身方才参军时跟从的连文将军。连文将军说话时的模样，便是画楼这般，看似驯良。气势却咄咄，不容任何质疑与辩驳。

“你先生几天病！”画楼只得道。

高山一声雷。

她，无疑就是陆冉了。

难怪白云归不肯接爹娘来俞州过年！

白云归当时说，老一辈离不开祖坟……

酒后失德，占了人家女人的明净？

“韩夫人，雨更加大了……”画楼慵懒开口，似漫不经心，“督军让我跟您说，归去吧！”

白云灵斜倚在沙发椅里，目光有些涣散，手里的雪茄抽了出来，半晌没有燃烧。

白云展神采更青，抿唇不语。刚毅下颌里透出的庄严，竟然与白云归同出一辙。

画楼垂垂感觉清楚。袖底更添寒意。韩夫人那带泪眸子如冰冷锋利的刀刃，刺入了她的血肉，冰冷又疼痛……

袖底浸寒，画楼的皮鞋丝袜已被打湿。

“我不期望夫人帮我在督军面前说好话，只求夫人，别逼我分开……”韩夫人后背微直，声音已经敛了半分哽塞，“站在这里的，只是韩橙的母亲。不是韩夫人！”

画楼明丽一笑：“大抵能听懂：她的女儿抱病了，督军不肯放她去日本医治。韩家是督军手里的人质，就像白家是韩督军手里的人质一样。古时各国间交好，就会互送送皇太子做人质……督军，我说错没有？”

韩夫人却奉告她，这是男人们卑鄙的政治……慕容画楼，是韩家老三换出来的。

白云展有错，陆冉没有？为何一味指责本身的兄弟？

“是啊！”他声音里嗡嗡的，似自嘲般扬了唇角，“你说的不错，我们是互换人质……韩家、蔡家、贺家是冀地三位督军的家眷，他们的父母、正妻嫡后代都在我手里。我的父母、正妻嫡后代、五叔的正妻嫡后代、二弟的正妻嫡后代，全数是冀地军当局手里的人质……这是八年前我们从叶都督部下分得兵力，亦从湖广开端打地盘开端，定下的盟约：此生永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