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哭的说不出话,抽抽泣噎气的回身就走。不知走了多久,眼泪也流不出来。望了日头似是将近拂晓,一夜未睡,有些乏力。锦帕蹲了下来抱膝歇息,坐了半晌,一道冷凝声音在本身头顶响起:“苏女人怎的不好好呆在玉苑,反而流落此处?”
锦帕应了声,一抬眼,竟瞥见小狸头发狼藉,从远处疯疯颠癫的跑了过来,一起呼喊:“蒹葭死了。”
锦帕不及看向苏慕,惊呼一声跑向小狸。仍旧是那夜的伤,伤的那样重,鲜血沿着藕臂黏黏的滴下。锦帕握住小狸双手:“你不是好幸亏玉苑呆着吗?如何在这里?蒹葭如何了?”小狸一双手冰冷,神采凄楚:“蒹葭女人被树妖捉去,已吸尽仙灵死去。我寻了空子逃出来。求你去救救蒹葭女人。”
过了半晌,锦帕微感乏力。耳边声音也消逝无踪。凝神谛听周遭竟是一丝声响也无。她摸索着睁了眼。
那树妖也不答话,散了千万树藤向锦帕攻来。锦帕被缚住了一只手,行动本就掣肘。如此景象更加险急。她运了灵诀狠命反击,未曾想那些灵诀落在树妖身上竟软软的如同棉花,一丝伤害也无。不过一刻工夫,锦帕便被树藤裹住,转动不得。那树藤越勒越紧,似要将浑身骨架勒断。锦帕呼吸困难,毫无抵挡之力,万念俱灰之际。锦帕瞧见远山如黛,洁白月光铺洒了大地,本身似是将死之人,如此危急环境下,竟还是感觉周遭安好,鸣蝉从远处传了声来,像极了落凰城的河郊之景。
锦帕惊得不能本身,昂首望向苏慕,苏慕不知何时已然不见,只剩茫茫荒漠,明月空悬。无边的暗中透出模糊诡异氛围,她不及细想道:“树妖在那边?”
小狸握了她的手回身便跑:“你随我来。”小狸握的极紧,指甲生生嵌进她肉中,锦帕痛的嘶了一声,想要抽脱手,却发明那手如同枷锁,如何摆脱也摆脱不开。
齐王似是早已推测,竟笑了一声:“吾早料得如此,啧,不若你与我回府?”锦帕摇了点头:“多谢齐王美意,锦帕是不祥之人,怕进了齐府,给齐王触了霉头。”
锦帕心中有些欣然,原是要死了,才知心中最顾虑是还是那日遇见苏慕。不知苏慕去了那边,等他返来看到本身尸首,不知要如何伤痛。随即感觉决计不能让苏慕晓得本身已死,因而支撑着想要爬起寻个僻静角落。转动了几下,身上那些树藤竟都古怪松开。在黑暗中渐渐褪去。
苏慕也不辩驳,仅是微微点了头,仍旧是不瞧锦帕一眼。云淡风轻朝琳琅道:“无需理睬,我们走罢。”
锦帕抬了头,眼睛微微有些红:“齐王。”齐晟轩掸了掸地上灰尘,坐在了她身侧。虽是神采冰冷,话音里倒也存了些体贴:“苏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