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斜睨了锦帕一眼:“让开些。”锦帕护得更紧:“无量神君,莫要乱杀好人。蒹葭女人…蒹葭女人已经身故,是被树妖害死。”
天旋地转,那手刹时又变成虬曲树藤,缠绕着本技艺腕。锦帕惊诧昂首,小狸镇静的神采逐步变得可骇狰狞,暴露一丝嘲笑,面皮一层层剥落,锦帕伸出另一只手指着骇得说不出话:“你是树妖?”
那树妖也不答话,散了千万树藤向锦帕攻来。锦帕被缚住了一只手,行动本就掣肘。如此景象更加险急。她运了灵诀狠命反击,未曾想那些灵诀落在树妖身上竟软软的如同棉花,一丝伤害也无。不过一刻工夫,锦帕便被树藤裹住,转动不得。那树藤越勒越紧,似要将浑身骨架勒断。锦帕呼吸困难,毫无抵挡之力,万念俱灰之际。锦帕瞧见远山如黛,洁白月光铺洒了大地,本身似是将死之人,如此危急环境下,竟还是感觉周遭安好,鸣蝉从远处传了声来,像极了落凰城的河郊之景。
锦帕定了放心神,掌心兀得一暖,苏慕不知何时呈现,皱了眉头似是无穷忧?,执了她手道:“你要去那里,你要分开我吗?”锦帕正要点头,瞥见那东方即要拂晓,庞大的火球从地平线喷薄而出,心下一狠道:“破!”
念了仙诀引了无数初生阳光,那光亮拧作无数道利刃,直直刺向幻象中一景一物。所到之处,燃起熊熊大火。锦帕瞧见苏慕、无量、齐王的身材微微有些透明,皆站在火光里不动。耳边嗡嗡响起梦话一样的缠绵诘责:“你真要杀我?”
过了半晌,锦帕微感乏力。耳边声音也消逝无踪。凝神谛听周遭竟是一丝声响也无。她摸索着睁了眼。
锦帕心中有些欣然,原是要死了,才知心中最顾虑是还是那日遇见苏慕。不知苏慕去了那边,等他返来看到本身尸首,不知要如何伤痛。随即感觉决计不能让苏慕晓得本身已死,因而支撑着想要爬起寻个僻静角落。转动了几下,身上那些树藤竟都古怪松开。在黑暗中渐渐褪去。
苏慕也不辩驳,仅是微微点了头,仍旧是不瞧锦帕一眼。云淡风轻朝琳琅道:“无需理睬,我们走罢。”
锦帕抬了头,眼睛微微有些红:“齐王。”齐晟轩掸了掸地上灰尘,坐在了她身侧。虽是神采冰冷,话音里倒也存了些体贴:“苏慕呢?”
无量闻言一顿:“你怎的晓得?”
锦帕咬了唇,竟有些不忍,手上力道弱了几分。那声音得了势,更加缠绵引诱。锦帕心中一凛,闭了灵识,狠心凝力运诀。
齐王似是早已推测,竟笑了一声:“吾早料得如此,啧,不若你与我回府?”锦帕摇了点头:“多谢齐王美意,锦帕是不祥之人,怕进了齐府,给齐王触了霉头。”
只见无量念了仙诀从远处悠悠走来,眉间隐了一丝煞气,瞳孔有些发红:“呵,无知凡人,你将蒹葭藏到了那边?”锦帕急的拦在齐王面前,伸开双臂作盾:“无量神君,休得打动,莫伤了人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