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冷哼一声,很有些不甘心的收了兵念了诀撤兵。苏慕背身望去,鹄立很久,悠悠吐出一句话:“无量,天规寂静,你该当有筹办。”
只见那暗门忽的霹雷一声,暗色龙纹逐步班驳脱落,暴露鎏金原貌。锦帕瞄见那龙身回旋,一只龙爪上,仿佛有一把古旧的锁,锁心处一支上阳花素净又妖媚,兀自感觉有些熟谙。正要出声,无量忽的面色大骇后退一步,大喝一声:“谨慎!”
锦帕摇了头:“锦帕不肯藏在仙君的庇护伞下,锦帕也愿与仙君共分忧愁。”苏慕叹了口气,似是下了决计一笑:“也好。那你便跟紧了,谨慎为上。”
“何况,我穹华殿纂天镜内可窥得凡民气中遗言,无量,你当真不想知悉?”
苏慕啧了一声,指了门中玄关,薄薄一丝空地引入铁门,暗镶了龙纹,不留意竟看不出来:“你说,这裂缝,有些像甚么?”
锦帕璀然一笑,重重点了头。又转头望一望小狸:“如果等我们返来,蒹葭女人救了返来,小狸也醒了。那真是皆大欢乐。”
苏慕侧头,有些微微不忍:“如此周折,可还支撑的住?”
苏慕未曾答话。彼时凡界正值七月,气候闷热,仿佛随时都能落下一场滂湃大雨,田野空旷无垠,漫天的星斗似要坠下来。如许漫天的星子有些晃眼,一晃千年,老是纠胶葛缠。
锦帕正欲答话,脑后竟被一坚固的物件撞得生痛。惊得转头,却见齐王身子软软瘫下,无量面上一丝嘲笑:“人间君侯,巧舌如簧。”
苏慕道:“地底有道门需得这剑开启,齐王被施了神通,半晌不得转醒。你乖乖呆着这里,等我返来。”
无量念了仙诀,流光仙力裹了蒹葭孱羸身躯缓缓升浮。他抽出匕首,狠命割向手腕。一道深切鲜红伤口蜿蜒在手臂上,鲜血直流。竟似引入山泉般,灌入蒹葭凡身。鲜血至处,骨肉皆泯没升腾,无量面色有些惨白,终究如释重负舒了口气,对苏慕说:“走罢。”
月白衣袍的神君面色没有波澜,声音凛冽又疏离:“原是你自作自受,又何必怨天尤人。”说罢转了身面向领头的天将,冷声叮咛道:“你归去上禀仙帝,无量神君我自会带归去。如此胶葛恐两边都讨不得好,此番状况,是识时务者为豪杰。”
苏慕凝眉:“西海龙王?这但是老朋友。倒不必如此费事。楼上这位,便是现成的钥匙。”
无量终究罢下,咬了牙顿道:“这可如何是好?还得上了九重天取御龙螺?御龙螺乃是西海龙国法器,这遭过分费事。”
回说玉苑七层那天字第一间,一室酒香。锦帕抱了膝坐在贵妃榻旁,齐王似是不堪醉意,枕了狐裘枕,满室氤氲了烛光暖和,锦帕抬了头,认当真真道:“不过统统都会畴昔的,锦帕现在已找到了最贵重的东西,惟愿齐王洪福齐天,又有真龙血脉,定能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