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看到八指的右手缺了知名指和小指两根手指,怪不得叫做“八指”。
中间的梵衲却一把抓住梁叛的手臂,喝道:“此话当真!”
公然,乾照向那死尸一指:“他就是八指,昨夜已在秦淮河中淹死了。”
“这根针应当不是纯铁的,打造的时候必定插手了其他金属……”
此人不但少了两根手指,就连中指和食指上,都有两道极深的疤痕,疤痕与断指的创面根基成一条直线,应当是被人一刀砍在了手指背上,厥后只保住了食、中二指。
他用剃刀在那斑点四周压了几下,四周皮肤固然已无弹性,但是一压便塌了下去,只要阿谁斑点处,像是被皮下某物顶着,皮肤并不会被牵拉陷落。
然后他将羊毫蘸了朱砂,沿着铁针的方向在胸口画了一条红线,最后在心脏正中的位置打了个圈。
梁叛隔着白布将八指翻了个身,身前背后都没有伤痕和击打陈迹。
其别人也照他的叮咛,取来了白布、羊毫、朱砂、托盘、热水等物。
梁叛将裹在手上的白布解开,对乾照和尚和齐四道:“他不是淹死的,而是身后落水,假装成溺毙的模样。身上没有伤痕,口中有血迹,应当是受过内伤。”
梁叛接了刀,便剃去尸身的腋毛、阴毛,然后细心查抄腋下、胯下,看看有无埋没伤痕。
谁知他看完左腋,要把尸身放平的时候,却发觉八指左腋下一块紫玄色尸斑当中,有一个极小的斑点,看上去像是毛囊刺,是以极易忽视。
梵衲和尚快走两步,推开了房门,请大师出去。
世人立即散了开去,却都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屋内几人相互看看,都有踌躇之色。
梁叛此时手中没有趁手的刀具,便向乾照和尚借了一把剃刀,一来解剖之前需求先行剃去毛发,二来剃刀是和尚们必备之物随用随有,三来体型小巧操纵便利。
梁叛点点头,从兜里抽出一块白布裹在手上,走到尸身中间,从尸斑的分散程度来看,与传言的时候大抵符合。
一听这话,乾照和尚两条白眉倒竖起来,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但是并没有多少惊奇的神采。
能够把这根针笔挺打入人体八寸而不折断,天然不是普通手腕。
这跟铁针刺穿了心脏,一击致命!
乾照道:“但请无妨。”
那梵衲和尚估计刚才没有插手他们的议事,此时才晓得梁叛和漕帮另有这一层干系,惊诧地看了一眼。
梁叛站起来替他解了围,拱手说:“老前辈言重了,我本是回报漕帮的美意,也不求甚么酬谢,更不敢以漕帮的仇人自居。”
梁叛皱起眉头,从托盘里拈起那根铁针的针尾,针尖竟然在空中微微闲逛,可想而知此针又细又韧。
“要解剖,就是开膛破肚。”
一进门才晓得,这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安排,只要正中间支着一张床板,一个赤身赤身的秃顶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在上面,竟是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