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所言直指八股选士的核心，四公子一时目瞪口呆，只觉他的说法离经叛道，但要驳斥也并不轻易。

以是他从速闭上嘴，一言不发。

这一看更加纳罕”若说是客商，没有车辙印和骡马蹄印，若说是一大师子搭客，萍踪却又满是青丁壮男性：萍踪大而步幅阔，明显是男性：前掌着力深、脚跟着力浅，属于青丁壮留下的；足印前部边沿有翻出的细碎泥渣”申明仆人法度轻盈有力，乃至受过某些专门的练习…………

张懋修气得牙齿直咬，若不是哥哥张敬修把他抓住，恐怕已冲上去打斗了。

从南都城北面的神策门出去走上二十来里路，就到了闻名退迩的万里长江第一矶，金陵燕子矶。

王士祺本来还要驳斥，俄然心头一动：首辅张居正不消清官而用能吏，天下皆知，秦林这番话倒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兄为何口出污言秽语？自夸才子，风采尚不如秦兄一你。中的一介武夫，“哼哼，如此才子……”

他俩走过来就闻声刘戡之漫骂秦林，又像指桑骂槐骂着张居正似的，而刘戡之的父亲刘一儒和张居正政见分歧，张居正对结后代亲家的事情隐晦的提了下，刘家也用心装出副狷介的模样，没有主动回应……

两百年间沧海桑田，渡口早从这里移到了二十多里外火食稠密的秦淮河口，长江海军则移驻上游的当涂、芜湖，下流的江阴、瓜步，南京仅玄武湖留了支意味性的水军，庇护伫藏天下户口赋役总册的湖心中洲岛黄册库。

直渎山高十余丈，由岸边伸入江面，奇峰高耸于江上，三面对空，势如燕子展翅欲飞，遂得名燕子矶。它南连江岸，另三面均被江水环绕，阵势非常险要，崎岖的山石如飞燕展翅，浩浩大荡的大江似长蛇盘绕，风景蔚为壮观。

以是现在燕子矶一片萧瑟，石径少有行人，亭台生着荒草，古树上站着几只乌鸦，刺耳的刮刮叫声让这里平增几分萧瑟苦楚。

瞥见秦林来了，他们哂笑着指指导点，想必嘴里不会说甚么好话。

顾宪成乡试拿体味元，还想着考进士，不敢获咎两位张公子：攀附龙向来唯大哥顾宪成马首是瞻，这两个也从速帮着王士祺，说刘戡之的不是。

矶上金陵四公子已到，各家的仆人排设桌椅、杯盘碗碟等物，贾子虚督着几个小厮，架设一张轻纱幔帐。

殊不知刘戡之是个美女人，又极有才名，另有个做刑部侍郎的爹，是以平常面子上温文尔雅，骨子里则极其高傲高傲，俄然被张懋修抢白一顿，朋友们也帮着别人说话，一时火气上来就顾不得很多，睁着眼睛道：“张兄，令尊的做法家父是不同意的，所谓道分歧不相为谋，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某些不学无术的奸佞小人，还是离远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