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鱼见状击节赞道:“好一个为报师恩锐身赴难的秦木槿!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秦木槿本日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当年杨忠愍公继盛弹劾奸相严嵩,捆绑京师西市,想来和明天的景象差未几吧!”
就连何家村的乡亲们,也佩服秦林为了替师门脱罪,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开初嘴里不干不净漫骂的一群后生,此时已经闭上了嘴巴。
哈哈大笑着,秦林走到张公鱼身前,“叨教张父母,晚生如果从尸身解剖中发明了何二郎挟尸欺诈的证据,那么晚生另有罪吗?”
在场世人佩服、害怕或者惊奇的目光全都集合在了秦林身上,只见他抄起长衫下摆往腰里一扎,雄纠纠气昂昂大步流星走进了草棚,真是义无反顾,那种昂然自如、正气凛然的神情实在难描难画。
“那你相不信赖我的手腕?”
李时珍扯着秦林手臂,语气非常竭诚:“秦世侄孙,老夫衰朽之年,就算坐实了庸医杀人之罪,不过是把些许好话付之流水,而你年纪悄悄风华正茂,如果有甚么闪失,此后就成了有罪之身,毕生之辱啊!还是放弃解剖,让老夫认下罪名吧。”
张公鱼无可何如,只好令衙役们去南市取了些竹席、草席,几根杆子一架,草席子一撘,就在街边上搭了座凉棚,把尸身移到凉棚内解剖。
噗~全场吐血。
百姓们倒是叫起好来,特别是城中的地痞地痞最佩服胆小有担负的豪杰,秦林不怕流配三千里、敢解剖死人,他们就佩服得紧,也就叫得最努力。
“天真热,我们都有点中暑啊……”牛大力、崔捕头、刑房司吏等人全都打着哈哈,抢先恐后的逃出了草棚。
秦林看看这刀虽没有手术刀趁手,倒也能姑息,便拿着进了草棚。
草棚外更是人隐士海,若不是衙役和锦衣校尉们竭尽尽力弹压,只怕草棚早就被挤成了一堆茅草。
同时,尸身上特有的臭味,也更加浓烈,草棚中腥气直扑,世人纷繁掩鼻。
“让我们来看看死者真正的死因吧!”
张公鱼、石韦、李时珍、何老甲等人鱼贯而入,这小小草棚处所不宽,连知州大老爷和锦衣百户都没有坐位,但在猎奇心的差遣下他们心甘甘心贴墙站着。
杀猪刀?此次轮到秦林快晕了,没体例也只好让他去拿。
少女双手紧紧的互握,十根指头捏来捏去,芳心已被搅得如同乱麻,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
秦林笑道:“夏天热得很,张父母想是中暑了,这草棚中尸臭难闻,还是请到外边寻个荫凉处好生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