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目光深沉，貌似不经意的说道：“公子这件外衫儿甚为新奇。”

顾怀清二话不说，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沈豫竹被锦衣卫带过来的路上，刚好跟顾怀清劈面碰上。

姜姨娘听了顾怀清的话，内心略微安宁一点，不过还是忿忿不平隧道：“依我看，段大人必定是受了那些贱人的蒙蔽，才会曲解了我儿！”

“沈公子谬赞。”顾怀清含笑，目光在沈豫竹身上溜了一圈。

沈豫竹被问得莫名，细心想了想，道：“那片红梅林正对着厨房，我做完取了夜宵穿过梅林送到姨娘的东配房。不过，我不记得有在林中被刮破衣衫。大报酬何有此一问？”

顾怀清一听，顾不得用早餐，就骑马直奔沈府。

昨日初见时，姜姨娘还是一派贵妇打扮，但是此时却钗斜发乱，涕泪横流，妆被泪水冲化糊了一脸，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的确如同疯妇。

顾怀清轻笑一声，道：“这个么……你无妨去问问段大人。”

顾怀清命部下扶起姜姨娘，对她说：“你稍安勿躁，在未科罪之前，即便是锦衣卫也不能随便动刑，你不必过分忧心。至于为何收押令公子，段明臣必定有他的事理，我去问一问，然后再做决计。”

顾怀清凑过来，跟段明臣一起细心查阅供词。

顾怀清脑中灵光一闪，忙从怀中取出之前在梅林中捡到的那一片衣角，两相对比，能够推断，昨晚亥时有一个穿戴白袍的人穿过梅林，因为走得很快而不慎被梅树的树枝划破了衣衫，留下了一片衣角挂在枝桠上。

沈豫竹想了一下，点头道：“没错。”

“还等甚么呢，快点把他们叫来吧。”

旋即，他摇了点头，遣散脑中的臆想。

段明臣如是自我安抚着，命人去把沈豫竹带过来。

顾怀清固然挺看不上沈豫竹，但不幸天下父母心，看着姜姨娘这么不幸兮兮替儿子讨情，心中也不免测然。

“还没有。”

段明臣以手扶额，敢情他还惦记阿谁荒唐的赌约哪！

顾怀清记取对段明臣的承诺，临时不能整治沈豫竹，只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这类宫廷秘事，又岂是本身戋戋一个下臣能够置喙的？

不过，顾怀清如果再遇见沈豫竹，万一沈豫竹又不知死活的说些甚么，惹得顾怀清发飙，还不知要如何结束，以是，顾怀清走了也好！

不等顾怀清叮咛，早有东厂部下上前把姜姨娘拿住，姜姨娘不断的扭动挣扎，冲着顾怀清大喊冤枉。

“顾大人，时候不早，再晚宫门就要关了！”外头的人忍不住连声催促。

顾怀清微微一笑道：“沈公子故意了。对了，昨晚公子是不是也穿戴这身外衫儿？”

段明臣望着顾怀清矗立的背影，目光有些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