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直到传来更鼓鸡鸣声，段明臣才分开房间，付了房费，临走前又不放心，叮嘱鸢尾好生顾问顾怀清，方才起家拜别。

“啧，原觉得你是敷了粉呢，没想到竟是天生的小白脸儿……”段明臣自言自语的呢喃。

段明臣嗯了一声，用鼓励的目光表示他持续说下去。

“来人，再来一壶酒！”顾怀清冲门外叮咛。

段明臣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如何看？你感觉谁是凶手？”

顾怀清道：“这的确是个疑点，不过，我感受她今晚的举止挺非常，那幅画不晓得画的是谁？明天我们无妨找借口去她房里搜索一番，或许能有所收成。”

鸢尾仿佛有些失落，不过还是灵巧的起家施礼，正待退下，却被顾怀清叫住，赏了她一片金叶子。

顾怀清到底不是常常喝酒之人，又喝下一壶酒以后，面前的风景便虚幻为重影，摇摇摆晃的看不逼真。

“别抢，快……还给我……”顾怀清急了，扑畴昔抢酒瓶，不料腿脚发软，一头撞进段明臣怀里。

“是吗？”顾怀清凤眸微微明灭，仿佛不太信赖段明臣的话。

段明臣问道：“你不是要喝酒吗？如何又不喝了？”

半夜时分，恰是青楼最热烈的时候，画舫上站满穿着透露的妖娆女子，搔首弄姿，莺声燕语，使出浑身解数招揽客人。

老鸨为了奉迎段明臣，特地给了他顶楼最好的雅间，临水而建，视野绝佳，能够俯瞰万家灯火。

段明臣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莫非我还真能带你逛窑子？万一你弄出点好歹来，让天子晓得还不扒了我的皮啊！

如果顾怀清还成心识，必然会狠狠反击，可惜他这会儿神态不清，只一味盯着那酒瓶子，“酒……段兄，给我酒，我们再喝……”

顾怀清平生头一回涉足风月场合，左顾右盼，感受非常新奇。

觥筹交叉，你来我往，转眼一壶酒见了底。

“现在？”段明臣昂首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发笑道，“这半夜半夜的，沈府早就闭门安息了。何况搜府不是随便就能停止的，明天一早我去镇抚司找批示使大人，拿到他的批文才行。”

顾怀清一想也有事理，讪讪的住了嘴，拿起酒壶来倒酒，不料酒壶已空，一滴酒都倒不出了。

一条运河横贯大齐京都，运河两岸停满精彩豪华的画舫，挂着红纸灯笼，飘着五色轻纱，画舫内飘出旖旎婉约的乐曲，端的是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顾怀清持续道：“且先不说沈蜜斯，再看那管家。给管家作证的是账房先生，一样不解除账房被打通的能够性。至于管家的动机就很明白了，毕竟沈豫竹是管家的私生子，沈老爷一死，沈豫竹就是独一的合法担当人，理所当然担当他的遗产，而管家作为他实际的生父，能够从中获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