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秋山等世人出去,正色说道:“承志,这套伏虎掌法,是一名前辈高人传给我的。我不能尽数体味此中的精奥,工夫也实在还差得远,但在江湖上对于平常仇敌,也已充足。他白叟家传授这套掌法之时,曾叫我发誓,学会以后,决不能用来逼迫良善,伤害无辜。”袁承志一听,已明其意,当即跪下,说道:“弟子袁承志,学会了伏虎掌法以后,决不敢逼迫良善,伤害无辜,不然,不然……”他不知发誓的端方,道:“不然就给崔叔叔打死。”
世人晓得武林中的端方,传艺时别人不便旁观,道了劳后,便告别出来。
次日一早,孙仲寿和张朝唐、杨鹏举等三人告别,说道:“我们相逢一场,总算有缘。这里的事只要泄漏半句,结果如何,也不必兄弟多说。”张杨两人喏喏连声。孙仲寿对二人各赠了五十两银子盘费,派了两位兄弟送下山去。
朱安国道:“崔大哥,我们虽是初会,但是一见仍旧,你别当我们是外人。”崔秋山道:“两位大哥之前打鞑子、保江山,兄弟一贯是很敬佩的。本日能见到山宗这很多豪杰朋友,兄弟实在欢畅得很。”倪浩道:“我冒昧叨教,崔大哥的师承是那一名前辈豪杰?”崔秋山道:“兄弟的受业恩师,是山西大同府一声雷白野白老爷子。他白叟家已归天多年了。”朱安国和倪浩互望了一眼,均感迷惑。倪浩说道:“一声雷白老前辈的大名,我们是久仰的了。不过有一句话崔大哥请勿见怪。白老前辈武功虽高,但仿佛还不及崔大哥。”崔秋山沉默不语。朱安国道:“固然青出于蓝,门徒高过师父的事也是常见,但刚才我看崔大哥打倒两个特工的身法伎俩,却似另有真传。”
张朝唐和杨鹏举迳赴广州,途中更无他故。杨鹏举遭此波折,心灰意懒,晓得江湖上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本身凭这点微末工夫,竟然能挨到本日,算得是幸运之极,此番若非袁承志这小小孩童一言相救,已变成没眼睛的废人,想想暗自心惊,当即向镖局辞了工,便欲回家务农。张朝唐感他拯救之恩,见贰表情郁郁,便邀他同去浡泥国旅游散心。杨鹏举目睹摆布无事,本身又无家累,当即答允。
崔秋山行礼后,沉吟道:“承各位瞧得起,兄弟原不该推让,不过兄弟现下是在闯将李大哥军中,来去无定,常跟官军接仗,也不知能活到那一天。要袁公子跟我在步队里,一则怕我没空教他,二则委实也太伤害。”应松等均想这确是真相,好生绝望。
三人在广州雇了海舶,前去浡泥。杨鹏举住了月余,见本地太安然乐,真如世外桃源普通,竟然不兴归意,便在张朝唐之父张信的那督府中担负个小小职司。每日当差一两个时候,余下来喝酒打赌,甚是清闲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