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更加感觉内心有愧，既然师父能返来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要祈求师父谅解她。

写完了，就把帕子放在炕桌上，又用烛台压住边角。这才收起那张烧毁不消的面具，满怀但愿分开了浚仪街。

那晚小巧睡得很结壮。师父看到帕子上的留言，必然会谅解她的吧。

算算宋秀珠到香河也有一个多月了，现在城门也开了，小巧估摸着父亲也该去看望他的爱妾了，想来到时候又是一场好戏，可惜香河离得远，她不能亲眼目睹。

李升去了今后，按小巧的叮咛，假扮成卖针头线脑的货郎，和庄子里的大女人小媳妇搭上话，提及金家的宋姨娘，是如何发疯，建议疯来六亲不认，先是砸破了老太太的头，厥后又差点把老太太掐死。

李升终究返来了，这阵子他都在香河。“照顾”宋秀珠。香河庄子是金敏的私产，金敏事前也已经让那边的人照顾了，可宋秀珠毕竟是落地凤凰不如鸡。这些庄子里的人也不是傻的，看到宋秀珠连个奉侍的人都没有。又疯疯颠颠，便心知肚明。开端几日还是谨慎奉侍着，没过几天也就怠慢了。

这件事的严峻性已经超出想像。朝廷终究动用了西山大营的人摈除流民，有负隅抵挡的抓住捆了。

可惜这里是乡间处所，这两个婆子都是土生土长的乡间婆子，传闻她是被店主轰出来的姨娘，早就心存轻视，又见她连哭都和田庄里的妇人分歧，在男人眼里宋秀珠统统韵致风情，在这些乡间婆子眼中就是狐狸精转世。

流民聚在城外已有十多天，顺天府尹连同几位善长仁翁。带了几十担干粮米面，到城外劝说。顺天府尹被不知从那里飞来的石头打得奄奄一息，那几位善长仁翁也是头破血流，干粮米面被一哄而抢。

恰好宋秀珠还喜幸亏庄子里四周转悠，她一出来，大人们便仓猝忙把自家孩子叫返来，恐怕招惹了这位疯姨娘。就连田庄里奉侍她起居的两个小丫环也吓得跑回家，让老子娘求田庄的管事放她们一条活路。

这里只是一座小田庄，和金家在西岭的庄子不能比。这里不管是管事，还是庄子里的耕户，都能扯上亲戚。论起来，这两个小丫环还是管事的远房侄女。管事无法，只好换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来照顾宋秀珠。

她在灶间找来碳灰，用簪子醮了，在丝帕上写了：师父，对不起，是徒儿不孝，您不要再活力了。

不过这又何妨呢，秦玛丽美若天仙，可害起她来倒是心如蛇蝎，处心积虑；石二师父不管长得有多么丑恶，却对她不薄，不管宿世此生，小巧都没有亲民气疼，独一疼她的娘亲疯得不熟谙她。和秦玛丽分歧，石二对她的好，从不计回报，更不是为了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