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还是轻言细语，声音里带了丝抱怨：“如何都不说话？那必然是你们偷懒了，没有陪着大太太，任凭她出事也没有管。”

现在她穿戴女装，声音毫无粉饰，就是她本来的声音。轻柔绵软的童音，即便是在活力，听起来也只是小女孩的娇嗔之语。

代婆子绞动手里的帕子，似是要把那帕子绞烂。如果能够，谁想做这类昧知己的事，但是如果不做，阿谁孽幛可如何办？

“嗯，你去给大太太把药煎了，等她醒来后把药喝了。”小巧叮咛着，让杏雨捡起地上的花枝子，找瓶子插起来。

她身后跟着的是沁绯，这几日小巧让沁绯和另一个粗使婆子阿根嫂帮着代婆子照顾冯氏。

小巧笑靥如花，侧头对杏雨道：“屏风还没绣好，四姐姐急着要呢，我们归去吧。”

她走远了，代婆子却还伫在那边，五蜜斯最后说的那句话仍然回荡在她的耳边。

小巧站起家，摇着团扇从代婆子身边走畴昔，却又转过身来，笑着道：“代妈妈，在府里时我就说过，今后从我的月例银子里多拿出一两给你补助，这话不会不做数的，如果杏雨没有发给你，你就直接来我这里领了就是。”

“被我们所用？她会吗？”

东厢传来冯氏的尖叫声，小巧扔动手里的绣花针便冲进堂屋，刚一出去，就见冯氏从细竹布门帘前面一头撞了出来。

“没事，让她睡一会儿便好了，你去哪儿了？”小巧看一眼散落在地上的花枝子。

她还是十二岁的小女人，说话还带着童音，奶味实足，可代婆子却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双手用力绞动手里的帕子，头垂得更低。

小巧松了口气，招手让代婆子和阿根嫂出来。来到院子里，小巧在紫藤花架下坐了，摇着绣着猫儿扑蝶图的团扇，慢条斯理地问道：“说说吧，母亲但是又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给吓着了？”

小巧回到屋里，持续绣屏风，就仿佛刚才的统统全都没有产生一样。杏雨沉不住气，低声问道：“蜜斯，方才代婆子清楚是做了好事，您为何不拆穿她？”

小巧轻声道：“我拆穿了代婆子，还会再来李婆子王婆子，莫非我都要一个个拆穿吗？”

小巧轻笑：“颠末明天的事，她就不敢了，今后会越来越不敢，直到被我们所用那一日。”

她说话时，眼睛成心偶然瞟了代婆子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像是甚么都晓得，就等着你本身招认一样。

杏雨挠挠梳得一丝稳定的双髻，她到四蜜斯那边等甚么动静啊，自家蜜斯如何晓得会有动静送来呢？

小巧轻笑：“那就好，我还觉得全都忘了呢。”

阿根嫂吃了一惊：“五蜜斯没在屋里，您是怎生晓得的？”

沁绯惊魂不决的出去，小巧便走进冯氏住的东厢，见她躺在半新不旧的栗子色架子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