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是个繁华王爷，可实在就是放在高高架子上的琉璃瓶。禁不起任何动乱和磕碰。

想到石二，小巧又有些惭愧。为甚么被坑的老是师父？

园子里挂了数十盏大红宫灯和羊皮琉璃灯，把四周照得如同白天。现在小巧对西路已经很熟谙了，这里是女眷住的处所，是以到了早晨，侍卫也只是从进门的通衢上巡查，最远就到桃梅夹道，是以，只要避开那边，悄悄进入与府外一墙之隔的掩翠园，从那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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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两世，直到住进珏音雅居，她才有了有家的感受。她终究有家了，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她喜好的，他都给了她一个家，一个以她的名字定名的园子，一个连不好教唆的家生子都没有的后宅。他还给了母亲一份庄严，让她能安享余生。

屋子里烧了地龙，本来已够和缓，可小巧身子畏寒，直到丫头们领来银霜碳，烧起火盆，她才从被窝里出来，对杏雨道：“你去把双喜叫来。”

这是上一次，看到秦空佛门人的暗号后，她和石二遭到开导，相互商定的暗号。

双喜承诺着，正要出去，小巧又把他叫住：“波斯人查得如何了？”

只要看到门前贴着吉屋出租四个字，就表示留了讯息在屋里。

自从出了流民的事以后，各间屋子便全都上锁，第五进院子用的锁头，就是当初石二藏宝贝的密室里的那种，不是里手底子打不开。

双喜出去时，小巧便叮咛：“从明天起，你每天都到浚仪街的宅子那边盯着，如果看到那位脸上不会动的公子去揭门口的红纸，就返来奉告我。”

颜栩亲亲她的脸颊：“明天非五非十，没人来存候，你多睡一会儿，不消陪我早膳了。”

她掌起灯，从怀里取出早就预备好的丝帕。压在炕桌上，丝帕上写着：“初二夜。甜水巷。”

如何就能有人把儿子养成这个样呢。

他不是要雇人吗？那就帮他雇个保险可靠的。

而她，连同绿荫轩里的那两位，连同全部王府的人，包含她既痛恨却又没法仳离的金家。都与他一荣皆荣，一耻皆耻。

见颜栩问她，小巧懊丧：“天冷，我懒得起来。”

小巧点点头，道：“让长安直接和他打仗，攀上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