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暮秋，屋内还没有点起火龙，小巧睡了一会，冷意透过来，把她冻醒了。

再看那只小饿鬼，重又把面庞埋在迎枕上，露在内里的半张面庞乌黑粉嫩，长长的睫毛垂下半扇影子，不知何时，小球已经睡着了。

石二应当不是太老，背脊笔挺，没有驼背，头发黑亮，看不到一丝白发。对了，浮苏师母也只要二十多岁，但老夫少妻也是有的，不过应也不会相差太多，以石二的身材来看，顶多刚过而立之年，和父亲差未几的年纪。

石二皱眉，这孩子古灵精怪的，明天如何像是被人抽走灵魂。

石二摇点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吃饱喝足，睡上一觉，不过是一知半解，就信心满满，这孩子倒也是好玩。

在本日之前，她看到的只是西府里的恩恩仇怨，即便在老宅住了八年，也从没有留意过金家的明波暗涌。

他或许觉得仰仗焦海和李公公的干系，就能把持织造行，而这刚好就是金家在南直隶的命脉。

就如漫天迷雾中的一点亮光，小巧坐直身子，对石二道：“感谢师父，我懂了。”

“你发明被人操纵，打草惊蛇了？”目光炯炯，他看向小巧。

石二摇点头，他还觉得小球会大哭一场，没想到这孩子吃完就睡，倒也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