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位之争是云氏后辈的强者之争,是为了包管终究胜出的阿谁,是他们这辈人中的最强者,如此才气确保云氏大缙能连绵传续。
云焕闭了闭眼,缓过五脏六腑几近分裂的痛意,笑得古怪,“你不是一贯矜持风骨狷介、不屑结党,现在竟也学会……与他们两个联手来,围歼我了?”
云烈一边应着云炽佳耦的话,一边极其天然地从罗翠微怀中将圆子接过来抱好。
显赫多年的安王府被抄家封宅,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
虽说显隆帝对膝下浩繁的孩子从没做到过一视同仁的心疼,可统统皇子皇女幼年时皆在内城,同在北苑那座皇家书院进学受教。
“父皇……不,陛下谕令只是将我圈禁,”云焕神采转为惊骇,连退数步,后背死死贴到墙上,“你不能动我!云炽呢?云炽如何敢让你动我!云烈我奉告你……”
“而赵缇,哈哈,当初赵缇所谓‘押送’你回京,”云焕吐出口中的血沫,笑得猖獗又苦涩,“底子就是云炽晓得我筹算在半道截杀你,用心让父……陛下晓得你擅离临川回京的动静,再特地让赵缇去庇护你的。”
此时恭王佳耦正在逗着罗翠微怀中的小圆子,见云烈过来,也未多问旁的,只是笑着与他闲叙几句。
何如这小家伙从不知甚么叫“怕事”,面对他那故作凶暴的目光,竟咧开无齿小嘴,像在笑。
在暗无天日的幽闭中,他无事可做,自是将统统事全数在脑中倒推了一遍。
看清来者后,云焕目中抱恨,咬牙奸笑,“如何,来看望部下败将?来问我为何独独咬着你不放?断念吧云烈,我甚么也不会奉告你的。”
答案当然是没有。
在这类石破天惊的大罪面前,“昭王佳耦无诏回京”、“昭王妃最后靠近昭王府是否有不良用心”这些事,的确不值一提。
****
这些年来,他花了太多心机打压云烈,可统统事到了云烈身上,全都像铁拳捶上棉花团。
云烈懒得与他废话,毫不客气地上前挥拳。
皇城司批示使高瑜是贺国公府五公子,而贺国公府是站在云汐那一边的。
“儿臣此次无诏私行回京,乃是事急从权,”云烈取出那张写满北狄文的小小信纸,交到内侍手中,“上个月临川防区截下一只前去北狄的信鸽,请父皇传九议令前来验译此中内容。”
此言一出, 显隆帝眉峰微拢,看不出深浅的目光安静地扫向罗翠微。
前后不过旬日,京中便如经历了一场疾风骤雨的扫荡。
之前统统忽视的蛛丝马迹终究被串连起来。
即便他们各自脾气差异、境遇有别,可他们听过一样的家国大义、是非对错。
不但没有,罗家还完整让出了北线商路, 能够说是与临川半点干系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