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抿紧唇角思忖了一会儿，垂垂眯起双眼，从眼角的裂缝中透出一道阴狠的厉色。

程素锦喊人重新沏了一壶热茶，也跟着坐回原位，向张氏往前倾了倾身子。

就如许，在一众程家人期许的目光中，程煊像是带着任重道远的任务普通走出了偏厅。

“一无所获，一无所获，一无所获。”

张氏看着眸光黯然的程素锦，伸手抚了抚她的肩背，言语中掺杂着几分伤感的悔意。

待统统人都已经拜别，张氏便坐回椅塌上沉下一口气，蹙眉揉着太阳穴，显出了几分怠倦之色。

张氏固然也急于想要程煊建功，但她到底是个心机周到之人，做事向来都会沉思熟虑，瞻前顾后，以免因为此事让程衍对程煊更加大失所望。

“娘你早就说过，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丫环的身子，丫环的命。”程素锦嘴边划过一丝轻视的嘲笑，“要不是因为寒清内心还想着她，我也不消在顾家备受萧瑟，她让我受的这些痛苦，我要让她十倍百倍地了偿。明天的这统统，都只是方才开端罢了。”

待程煊一走，刘氏因为一夜未眠又水米未进，因此被张氏劝着差人给送回了房中暂做歇息。

此时现在，程金枝多但愿高珩能够陪在身边，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行动，都能减缓她心中的重重忧愁，让她从惴惴不安的忐忑中安静下来。

“实在娘一向在想，我当初是不是不该这么做？不该棍骗寒清，不该让你嫁进顾家。不然现在，你也不消如此委曲。”

门外的秋华一听程金枝早就对她有所发觉，还先声夺人地把本身骂了一遭，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却又只能无可何如地在门外候着不敢转动。

而张氏和程素锦相视不语，自知心虚，仓猝转移话题道：“现在不是说这些闲话的时候了。煊儿，当务之急还是快去朱雀街先见一见你那位江湖朋友。我这就派人去告诉老爷，只要一有你二妹和弟弟的行迹，就立即前去救人！”

“你这么说也对。”张氏回过身来如有所思地点头道，“那煊儿你先去会会你那位朋友，务必问出他们人在那边，只要一有动静就从速派人返来传话！”

程金枝见刘氏要拜别，厅里只剩下了她和张氏母女二人，她夹在中间难道自取其辱？因此忙借口要去找高珩为由，与刘氏一同分开了偏厅。

“锦儿，实在转念一想，人救不返来，也好。”

张氏说到此处决计朝外头望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接远程素锦眸光凌厉道：“最首要的是，这么一来统统的打算都不会受影响，只要寒清那边灰尘落定，明日就是燕王府垮台的日子。我看到时候，阿谁程金枝还如何耀武扬威。”

“娘，你说…大哥阿谁朋友可靠吗？”

“糟了糟了，如何恰幸亏漱玉阁呀，开甚么你二大爷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