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高珩握紧了慧妃的手，清冷的眸子里千回百转，溢满了庞大的情素，最后闪现出盈盈泪光。“母亲对儿臣，真的那么没有信心吗？”

望着高珩刚毅的眼神，慧妃认识到本身即便说再一万句，都已经撼动不了他的决计。或许早在好久之前，这份决计就已深切骨髓，支撑他一起砥砺前行，披荆斩棘。

高珩轻叹一口气，抬眼望着空中的雪絮：“母妃，报酬刀俎我为鱼肉，正因为儿臣曾经和您万般哑忍，到处让步，才会让险恶之人步步紧逼，得寸进尺。现在太子和皇后虎视眈眈，儿臣若顺势败退，必定就是落入虎穴九死平生，即便能比及太子即位，太子气度局促，定会解除异己，那儿臣和母亲，就是首当其冲。以是...与其现在坐以待毙，只能罢休一搏。”

“你是指…对你阿谁叫顾寒清的朋友吗？”慧妃谨慎翼翼道，“固然我也不清楚你们三小我之间到底产生了甚么，但是他放弃金枝在先，于情于理，你并没有做错。何况母亲能感遭到，金枝对你，也是有豪情的。”

“兰贵妃是程大人的亲mm，此事对他打击深重，他乃至为此不吝获咎皇后，断不成能去帮手太子。莅安侯虽为皇后兄长，可早已闲云野鹤，偶然朝政，又岂会自寻烦恼？而陈将军长年在外带兵兵戈，还曾在西晋之时救过你，他若真有侵犯之心，当初又何必相救？除此以外，我真的想不到，另有谁合适你所描述的那小我了。”

慧妃俄然停下来，像是有所顾虑，而身边的高珩已经接口道：“母妃感觉，儿臣娶她，不是因为爱？”

慧妃低垂视线，言语间尽是自责之意。

时至本日，他又如何再肯亲手颠覆本身之前所做的统统尽力？

“为何不争？”高珩眸色深重，“儿臣已经没有挑选。”

“他真的...放弃金枝了吗？”

“母亲，外头冷，我们出来吧。”

“你还是要争？”

“那你承诺母亲，不管产生甚么，都必然要庇护好本身。另有金枝，她现在是你的王妃，你也要顾虑她的感受，要好好对她。即便……”

“儿臣现在还不晓得。”高珩眸色微闪，“但再过不久，他必然会暴露狐狸尾巴的。”

高珩说到此处，神情呆滞，眼角垂垂透暴露一丝伤痛和惭愧。

慧妃语带哽咽地说着，可神情却充满悲戚与冲突，她明显也不信赖本身所说的这番话，但又不肯意去承认。又或者说，她惊骇承认了，本身和高珩就真的再无退路。

“毕竟是母亲太没用，让你小时候受了太多的委曲和磨难……”

“儿臣常常在想，本身是不是做错了？”

“不管是不是因为爱，我都晓得，珩儿你内心是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