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霆想她说几句他想听的,可景宜竟然去书桌那边了,闷葫芦似的连个屁都不放!萧霆负气重新躺回床上,因为气太大,他忘了左脸肿着,气鼓鼓躺下去,左脸挨到枕头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疼得萧霆被烫般跳坐起来,疼得他爆出一句粗口。
景宜盯着他倒映着灯光的丹凤眼,安静道:“你放心,迟早我会帮你打归去。”
三公主嘴唇紧抿。她敢欺负四公主,却没底气与萧家比圣宠。
景宜下认识要追出去,可她才回身,萧霆已经甩帘而出。厚重的毡布帘子转眼规复安静,景宜眼中却有甚么仍然在澎湃,保持着侧首看门帘的姿式。很久很久,她才缓缓回身,单膝跪地,低头突破帐内诡异的沉默,“父皇,不知四公正犯了何罪?”
景宜持续跪了几息工夫,才垂着视线,回身往外走。草原上晚风颇急,劈面吹来面上生冷,天涯挂着一轮明月,孤寂萧瑟。想到提早拜别的萧霆,景宜当即大步赶往两人的营帐,但是没走多远,就被三公主拦住了。
她赔罪报歉,他阴阳怪气,她要走,他又不准,此人到底想做甚么?
景宜皱眉,看着他道:“你觉得我跟你做伉俪,只是为了报恩?”
三公主偷眼看驸马爷,看阿谁让她春情暗动的少年将军,哭得更委宛动听了。
景宜抹匀了药膏,风俗地,帮他吹,浅浅的呼吸,东风般落在他脸上。
景宜方才看到他红肿的左脸了,哪另故意机置气,一把攥住萧霆手臂将人按到床上坐着,她抓起药瓶想帮他上药。萧霆盼着媳妇哄他,但景宜在这类环境下过来,萧霆又气不顺,摆布挣扎就是不想老诚恳实听她的话。
但人已经打了,延庆帝只能持续保持帝王严肃,回到龙椅上,冷声对三公主道:“你说。”
但景宜被他骂多了,并未放在心上,趁萧霆临时安静下来,光动嘴不挣扎,她细心察看他伤势。萧霆喜好用胭脂水粉,名曰替她保养,也确切将这公主身子的面庞养得水嫩嫩的,越水嫩,被打了就越触目惊心。
帝王帐内灯光透明,清楚地照亮了萧霆脸上的男人掌印。
景宜左手却捂住他嘴,抬高声音道:“今后再说,先上药。”
她面极冷,指腹却温热,俄然变低的话语,共同着体贴的眼神,莫名勾人。
只要能得她如此照顾,别说面子,他连脸都能够不要!
“死了也不消你管!”萧霆一手捂脸,忿忿跳下地,这回轮到他想走了。
萧霆只是耍耍嘴皮子,底子没希冀媳妇连延庆帝的那份仇也报了,可媳妇竟然一本端庄地包管,萧霆实在吃了一惊。与景宜对视半晌,萧霆俄然明白了景宜的意义,双眼瞪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