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得了叮咛后也没跟红桃客气,一手抓住她柔弱的胳膊,一手将米汤咕咚咕咚灌进了对方嘴里。
“阿谁……还打了他几拳,叫他再也别来了!谁让他们做出那些肮脏事,另有脸来侯府胶葛,这不是毁蜜斯清誉吗?您说是不是?”
她抬眸环顾起这间屋子,书案琴桌,铜炉瓷瓶,无不素净雅洁。
“就在这府中,那日我昏倒前,迷含混糊见到有人戴在胸前,应当就是这府中的二蜜斯。”
事情生长得太快,世人都有些傻眼……
安遥摸了摸胸前的玉佩,“你还记得阿娘将这玉胡蝶给我时所说的话吗?”
“如何能怪你呢?圣上赐婚,我们逃了就是极刑,这儿甚么都有,不算委曲。何况,有件事情,我得留下来弄清楚。”
大祸临头还如此放肆,很好,本蜜斯专治放肆!
转头一看,竟是自家蜜斯,婵儿大喜,当即起家,上前搀扶。
愁绪万千,心不在焉合上嫁妆时,不知从哪儿掉出一本生辰贴。
雾气蒸腾,有种不实在的时空错位之感。
“记得,夫人说这玉胡蝶是蜜斯亲生父母的信物,还说等蜜斯及笄就奉告您本相,可惜夫人还没比及就……我们这三年找了很多店铺,都说没见过这类式样的玉胡蝶。”
“甚么事?”
安遥淡淡一笑,“无碍,老是要面对的。他来做甚么?”
听完这话,婵儿缓缓瘫坐在地,“不会的,不会的……”
可没欢畅多久,她又难过了起来,“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我,蜜斯也不会委曲留下了。”
安遥轻笑一声,“好,这些米汤全都赏你了。现在就喝,一滴都不要华侈。”
方嬷嬷反应最快,立马平静下来,咧嘴赔笑。
她刚才去求府医来给蜜斯看诊,却吃了闭门羹,本来对方早已认定自家蜜斯有救了。
红桃面色痛苦地灌下最后一碗,立马捂着肚子夹腿跑了出去,世人赶快寻机跟了出去。
方嬷嬷让人拦下婵儿,语气也不耐烦起来。
“那不是楚贵妃吗?我们如何见得着……”
“嗯……蜜斯如何晓得?那姓江的有眼无珠,狼心狗肺!我怕惹蜜斯不快,就没说……”
指尖悄悄划过上面金线绣成的名字,“吴恙——”
“我瞧见了!跟这个一模一样的玉胡蝶。”
方嬷嬷战战兢兢回过甚来,“夫人,另有甚么事?”
说完就带着几人开溜,“逛逛走……”
婵儿当即履行,“闻声没有,快喝!”
婵儿力量太大,红桃摆脱不开,很快就被灌下了一大碗米汤,顿时趴在地上一顿干呕。
方嬷嬷点头如筛糠,顷刻闭上了嘴。
“如何?要喂吗?婵儿,去帮帮她。”
一个被退过婚的乡间女人,明显不是吴家抱负的四少夫人,现在既无娘家可傍,又无夫君子嗣可依,连下人都敢踩上几脚,真是极尽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