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者快速翻译，冲男人悄悄点头。盗汗簌下，男人深思半晌，做最后的辩白，“素闻大汗以德服人，并非仅凭武力，我能够临时归附，但……”瞅瞅不住点头的儒者，微微摆头以示答复，“有一个前提，请大汗恩准！”

“大汗，长生天又恩赐一员虎将……”儒者忧心忡忡，“绝对不能让此人返回南宋，假以光阴，必将成为我大蒙古国的劲敌。”

一脸忐忑，公主随机指定一名蒙古懦夫，“我们比试枪术，为制止误伤，我需求两支木枪，你能够肆意挑选兵器……”

哈哈大笑，大汗挥挥手，“朕赐你无罪，刚才只是想看看胆量如何，有胆，有谋，有勇猛之气，也有一副好辩才……”开朗的笑声溶解了杀气，世人一颗悬着的心终究落地，但顿时又被悬起，“给你最后一个机遇，愿不肯意归附大蒙古国？”

无生命伤害，千户长用心演出。一字马，镫里藏身，横钻马肚，上马飞奔再飞身上马，偶尔还使出绝招站上马背御风而行。洁白的月光下，一团身影忽左忽右，仿佛一只飘忽不定的胡蝶，的确让人目炫狼籍。

“请！”没有客气，勇猛善战的哲别大将拍马先一步冲出，等达到围观人群的另一端，冲男人大喊一声，“我让你先射一箭！”声如洪钟，草原上空响起夸耀的号令，“蒙古四獒，天下无敌，战无不堪，攻无不克……”

浅笑的儒者淡淡解惑，男女无法同时站起，“谢大汗！”随世人走出帐外。

大群保护回声而入，肃立的大将们面色微变，儒者也猛吃一惊，听不懂蒙语，男女本能回望。如狼似虎的怯薛军一拥而上，将不知所措的男人高高架起，不由分辩往外拖。

有恃无恐，哲别反应恰当，平卧马背，猿臂微舒，徒手抓住射来的第一支箭。取弓，上弦，间不容发的时候中，大力射出。“啪”一声脆响，两支箭迎头相撞，箭杆居中折断，黯然坠下。喝采声四起，猖獗的号令几近将篝火掀翻。拔箭，持续力射，男人射出的最后一支箭也被精确击落。

“如果得闻南宋传召，望大汗能恩准我返国效命，别的我要亲身将公主送回中原……”一句话说完，男人已汗如雨下，悄悄擦汗，“我会信守承诺自行返回，心无旁骛跟随大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间隔越来越近，一无所获的周文龙不慌不忙，盯紧敌手，暗自防备。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也要回敬一番，不然太丢中原人的脸面。掠空的第二支箭吼怒而至，不闪不躲，男人微微侧身，电石火花闪现的一刹时，擦肩而过的光杆司令被精准捕获。

“拖返来――”招招手，大汗面无神采，粗暴的嗓音震得金怅簌簌直响，“若敢胡言乱语，必将蒙受长生天的生不如死奖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