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高耸上马，先站后蹲，埋头查验尸骨。至始至终，没人说过一句话，交换全用手势。一起往北的敌兵快速折回，两队合二为一，也看不清谁下的号令，箭雨冷不防飞向摆布树林。势大力猛，深切树干的箭杆嗡嗡作响，严阵以待的敌兵偷偷察看反应。

“唉，走一步看一步，我等蝼蚁之命，先活下来为大……”催动战马，转头命令，“跟上！”

“等会，末将先找出熟谙门路的领导，以免迟误路程……”大声提示，男人跃上马背，拱拱手，“请稍等！”纵马奔出，刚过岔道，暴雷般的呼喊响彻疆场上空，“统统懦夫出林，我们的援兵到了，请熟谙门路的兵将速速赶到岔口！”

领头的五十户长连连叩首，“末将有眼无珠，望将军大人大量，宽恕我们？身处敌境，不免过于严峻，但不知者不为罪。将军万人莫敌，平常进犯只会徒增笑谈，请……请将军……”

夜，老是那么黑，黑得让人一眼望不到绝顶。夜空中，一只遨游的雄鹰落空方向，在拂晓前的黑暗中穿行。夜幕下，先行的高昌懦夫规复书心，倦色一扫而空，随后的蒙古马队不声不响，浑似一帮幽灵。偶尔转头看看，年青主帅一样默不出声，冲掉队的努伊儿悄悄招手，表示靠近。

揣摩一会，哲别判定命令，“全部兵将听令，伯颜察儿率三千人进抵戈壁，帮手高昌亦都户击退敌兵。也先不花领三千人跟上周将军，由将军批示，追击逃窜的乃蛮兵。本将带领其他兵力杀奔正西，解缆！”

夜黑黑，心惶惑，一帮兵将各西东。大道上，尸骨层叠，血水横淌。隐入林莽，埋伏的高昌马队屏住呼吸，借助微小的夜光，探头探脑窥望。夜幕中，一小队马队顺大道往北而行，完整保持寂静，蹄声很有节拍感，冷风吼怒，惨烈的疆场被可骇冰冻。

纷繁上马，一帮蒙古兵将稍稍心安，相互窃保私语，“周将军一点也不活力，襟怀真大……”

“三万乃蛮人穷追猛打，也没无能掉我周文龙，仅凭你们几个，想都甭想。真若达到目标，你们会为此丧命……”放声大笑，翻身上马的年青主帅奔出树林，冲一脸防备的将领点点头，“你的运气不太好，刚才如能一举中的，必然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