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领神会，哼哼唧唧的嗟叹越来越大，兀曷赤骂骂咧咧，“哎唷……妈的……平白无端摔下……哎唷……真他妈不利……哎唷——”

夜已深，荒漠空冷，风吹草动无人语，一片沉着幽幽来。东行古道，马嘶蹄动，浩繁乃蛮马队默不出声疾奔。折返村落的四百多兵将由东向西呈一字长蛇阵埋头赶路，从西奔东的三十多名追兵保持合适的间隔，紧紧咬住猎物不放，不知不觉中，钳击步地悄悄构成。

“徒单克宁解开缰绳，我们用连珠箭射毙追兵战马，而后镫下藏身飞奔。在途中看好埋没地点，听我的口令逃离马腹，射马臀，迫其疾走。而后趁乱抢马，由兀曷赤呼喊口令，混入追兵团，找机遇闪人……”一口气说完，男人不忘拨弄头发，遮住黵印，顺手抓一大把土拍上额头，“糟糕，衣装分歧，很轻易被认出，先不管这些，走！”

等马儿转向，人摆布梭巡，试图找出抵挡箭雨的庇护所。看清行动，兀曷赤忱领神会，仓促扫视一遍，直指东北方影影绰绰的高耸黑影，“瞧，驸马爷，那边有一处高地，我们先去那遁藏一阵。”

早有防备，倾翻的刹时，人提早甩开马镫，借力发力，一个鱼跃滚入荒草丛。紧握的弓箭差点脱手飞出，敏捷站稳脚根，辩白方向并尽力寻觅两人，声音虽弱，但分外清楚，“徒单克宁，兀曷赤，你们在哪？”

蹄声盖过风声，跟着魅影逼近，三支大小不一的马队团前后做出应急反应。摸不清敌手身份，小股追兵天然胆怯，跟着一声唿哨，纷繁掉头筹办逃离。人数最多，胆气当然最大，去而复返的乃蛮前锋马队一面敏捷报警，一面摆出防备步地。

两人同时勒马，飞身而下，一左一右奔入草丛，“将军，您没事吧？”徒单克宁担忧不已，“这甚么鬼处所？空中咋……”

解缰绳，安闲不迫的三人悄悄举弓，连珠箭飞出。隐身马腹，周文龙第一个上阵，由徒单克宁狠击马臀，负痛的马儿疾走而出。如法炮制，驮负敢死队长的马匹紧随跃出。最后一个撤离高坡，兀曷赤不慌不忙，铁掌重击马臀，人闪电般抓住缰绳和马镫，抢在马奔出前完成藏身行动。

“哎唷……哎唷……”大声嗟叹，男人扭头窥望，看看大道上杵立的浩繁人影，皱眉揣摩。持续走荒漠？折回主道杀人夺路而逃？两种挑选均有风险，前者怕伏兵，后者无掌控一举全歼。并且衣装太较着，只要靠近，必将透露身份。

脸发麻，头发晕，脚在外，头朝下，不利的周文龙胜利完成藏身任务。挣扎着爬起，吐出满口沙泥，干脆蹲下。举目四望，话音发颤，“懦夫何来——”恰当增大声音，再次反复一遍，“向我挨近！”

“驸马爷，驸马爷，您……您……”夜光昏黄，兀曷赤尽力辨认主将脸上笑容，砰砰乱跳的心稍稍安宁，“刚才可吓坏末将，还觉得……觉得您中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