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拍下，酒菜伴涎水横飞，人抽搐半晌，再也一动不动。回身，飞步出帐，男人张望一会，穿越密密麻麻的军帐，直扑虎帐中心。天气在折腾中变亮，鹄立帐外，高度警戒的兀曷赤一眼发明探头探脑窥望的主将。悄悄招手，指指左边军帐，再指指西方，等人靠近，贴耳禀告，“驸马爷，领头掘墓的牲口已被打晕，委曲您一下，帮手师兄将其背出虎帐，末将去摈除马匹，让敌兵没法追逐。骨骸……骨骸在昨日被人带往柯坪，能够会送入喀什噶尔。”

先入师门，当仁不让的不花刺抓紧长绳，蹬地跃起，踩墙缝，如一只工致的猿猴腾挪而上。目送师兄上升，兀曷赤弯弓搭箭，怒张的箭头对准师兄左边城垛，做好以防万一的筹办。经心策划，四人一概背披红布，以辨认敌我。退回空位边沿的稀少草丛，半蹲半跪的周文龙一样摆出防备姿势，拉满弦，瞄向长绳地点的右边城垛。

“战马在哪？”刀锋微摆，粗中有细的不花刺低声警告，“本将不会枉杀无辜，我们只找祸首祸首，用他的血祭奠师娘，以慰白叟家在天之灵。”

没有护城河，徒步行进的四人轻而易举抵临东南城脚下的大片空位，伏下窥测一番，周文龙直指上方城垛。古鲁安按例鉴戒，两大悍将蒲伏进步，以不疾不徐的速率安然到达城脚。看清打出的商定暗号，人深吸一口气，将捆绑七星钩的重箭稳稳扣上弓弦。估摸间隔，微张弓，对准两员悍将头顶上方的城垛，判定松弦。

“不管在哪，我们也要追回，以乃蛮马队的速率，不会走太远……”张望一番，见虎帐仍然沉寂，周文龙奔向目标营帐，“加快速率，堵截缰绳后，每匹马都捅上一刀，完成任务后直接赶赴树林汇合。”

“不是我……不是……是他们干的……他们……我冤枉……冤枉呀……”终究明白所为何来，魁伟敌兵下认识后仰，试图逃离紧逼的刀锋。

也顾不上避开碑石残片，头如捣蒜，吓破胆的敌将眼泪流成河，“神仙娘娘，您普度众生，必然宽弘大量。掘墓之举，实乃不得已而为之，看在我多次祭拜您的份上，饶小人一命……”额头被扎破，血水肆意奔涌，“娘娘，娘娘，饶命呀……”

血，飙飞，头，翻滚，落空支撑的躯干黯然仆倒。犹不解恨，兀曷赤一脚踩上血水喷溅的脖颈，“若非时候仓促，老子必然让你好好体味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呸，狗主子——”

“别……千万别……我……我……”昏黄睡意一去无影踪，无可何如的乃蛮裨将期呐呐艾开腔，“我奉令率兵掘……掘墓……实在不该……但……但确切身不由己……”

弓箭归位，人发足奔驰，待马儿追上，一把抓住伸出的大手，年青主将蹬地腾踊。抓牢马鞍，回望身后攒动的人影，哈哈大笑，“兄弟们，别追了，谨慎累坏身子骨，那可得不偿失，本将在柯坪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