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这类事？”被翻译的话语完整震惊，蒙古公主瞪圆眼睛，与生俱来的血性一下子被激起，人怒发冲冠，“本后马上派人赶赴蒙古，将此事禀告父汗，请旨将金国降兵个人斩首示众。阿谁土拓儿凌迟正法，对于为其通报者，也要严惩……”锋利的嗓音吓众侍女一跳，“来人，连夜备马赶赴蒙古……”

“母后不必起火，容儿臣回禀详情……”翻身跪倒，年青小将连磕三个响头，“这批金国将士中也有赤胆忠心者，千万不成连累无辜，害群之马终属少数。儿臣还得感激他们，一起攻城拔寨，所向无敌全拜将士们所赐。现在能脱颖而出，也归结于这帮懦夫的不凡战役力……”

“君子开阔荡，小人长戚戚，以漂亮化解仇怨，方彰显清浊之别……”私行变动王后的慨叹，年长侍女用心矫饰学问，“海纳百川，以德抱怨，服膺滴水之恩，甘冒生命伤害，也毫不孤负别人嘱托，大丈夫也……”不时窥测梦中情郎的反应，“尾生不误期，抱柱溺水亡，伯夷拒白食，饿死首阳山，曾参不哄儿，忍痛宰肥猪，但这统统都不能与驸马爷相提并论……”

一字不漏聆听翻译，貌似安静的周文龙不忘冲媚笑的年长侍女眨眨眼，以示感激。内心五味杂陈，神采安然稳定，悄悄揣摩，等王后喘气的空当，不紧不慢插言，“实在母后有所不知，高傲汗命儿臣统兵始，暗害、明挑、为敌兵通风报信者不在少数。金国降兵降将中，与儿臣不共戴天者颇多，究其启事也无它，报仇罢了。当初活捉金国主帅时，儿臣杀敌太多，或许沾亲带故，或许手足情深，不杀儿臣，他们不会罢休。”

告别殷殷送行的高昌侍卫，男人悄步回房，一起走一起苦笑。

冲年长侍女眨眼表示，“千万别翻译错，请母后不必将此事禀告大汗，儿臣自有决计，以德服人而非暴力压迫，兵将天然同心。高昌懦夫们贴身保护，任何人也难以胜利冲破，母后切勿担忧。天气已晚，母后也须早早憩息，请多多保重身材，容儿臣先行辞职。”

摆摆手，目送惶恐的爱婿退出门外，高昌王后啧啧有声，“婷儿可真有福，本后都有些眼红，摊上如此夫婿，也不枉此生……”斜睨痴聪慧望的侍女们，厉声呵叱，“服侍本后安寝，驸马爷岂会看中尔等――”

眼圈一红，“儿臣幼年无知，只顾逞强，也不听耶律宏哥万户长苦劝，执意带上百姓，终究变成恶果。铁门关一战，为保护儿臣和众少女突围，万户长力战至死。临终留下遗言，要儿臣善待全部金国将士，拯救之恩永久难忘，儿臣不会违逆仇人遗言。终儿臣平生，也毫不斩杀一名金国兵将，不管如何待我，儿臣安然对之。”

赞叹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