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会扭曲人的赋性，无所顾忌下，魔性被激起，人也就变成妖怪……”一脸愁闷，小将喃喃自语，“助纣为虐，莫非我做错了？是否应当揭竿而起？”

冲还在充当翻译的儒者挤挤眼，小将大笑，“仙师，不消劳烦您了，让他们培养豪情。唯有存亡与共，方能体味到人生的酸甜苦辣，嘿嘿，这做媒也太轻松了吧？不如如许，我替您也物色一名师娘，免得您一小我行单影寂？”

“你呀，别人不体味，本将还不体味你吗？”面色放晴，小将大笑，“开个打趣，别当真，以跋文住了，别难堪女人，她们没做错甚么。即便有错，也错在不该生为女人，在刻毒无情的战役中被迫沦为捐躯品……”冲四周张望的马素仆努努嘴，“快，别磨磨唧唧，万一被别人晓得，想救也救不了了？”

“这个……这个……”闹个大红脸，鲁莽的千户长飞身而下，单膝跪倒请罪，“末将一时晕头，请驸马爷降罪，刚才被气胡涂。本来想指明一下逃活途径，不料这帮人冷不防建议进犯，一片美意被当作鱼肝肺，末将才……才……”

脱下女儿装，换上马素仆早筹办好的羊皮袄，高个少女翻上马背。目送一步三转头的人群拜别，几次挥手，强忍夺眶欲出的泪花，大声呼喊，“阿妈，快走，快走呀，走——”

“此举略显公允，但也并无不当……”紧随小将身后，儒者连连感喟，“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游牧民族虽全民皆兵，当然该杀，但搏斗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幼儿，也太……太冷血了些？说屈出律残暴嗜杀，依小民看，蒙前人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了望草坡方向，小将连声发问，“伤势严峻吗？阿兰人有多少？此中是否还藏有军士？奖惩祸首祸首便可，何必殃及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