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拔牙，拔一只牙两块钱！”

真是不幸，为了两块钱，竟然受那么大的罪。额忍着疼痛蹲在地上好一会儿，看着那游医清算伏贴，便坐在马扎上等着游医付给额两块钱。可那游医这时也净了手，笑咪咪地看着额，一副不美意义的模样。

走着走着，额又不由自主地将那颗牙拿出来看看，怕的是这颗牙抵不上额的那颗黄牙。额对着路灯，看着那牙的光芒。

“你连拔牙的钱都不给，咱另有啥账算？”

那游医是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穿戴一身脏兮兮的白大褂，地上铺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摆着人的各种百般的牙齿：大牙、小牙，新牙、老牙，白牙、黑牙，前面的门牙，背面的槽牙，年青人的，年白叟的，应有尽有。这还不算，在白布的边角上另有几只又大又长的犬牙留作充数。额走上前来，那游医就来了精力，眼虽说不往额这儿瞅，却在额那儿又一遍又一各处呼喊起来：“哎，拔牙啦，拔牙，不管是门牙、虎牙、大牙、小牙、黑牙、白牙、糟牙、断牙、长牙、短牙、八十岁的老牙，三五岁的奶牙都管拔哩！一个牙两块，两块哩！”

额嘲笑了一声，说：“你说拔一个牙两块钱，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游医说。

额因被一个铁铗子悬住了嘴，那里还能说话？内心骂道：放你的狗屁就是了，这般拔牙怎地叫疼？再疼也是叫不出的。但为了能获得那两块钱，额就只好忍着难以忍耐的疼痛，任凭他来摆布。

额不作正面答复却反问他：“你说，拔一个牙多少钱？”

老者笑了，说：“这就不好了。”

这时候，额开端策画：如果将额的那颗黄牙先拔下来，等今后攒足了钱，再镶一颗金牙，如许多合算呀，又换了金牙，又白赚了两块钱。更何况，现在兜里的钱巳经木有了，有两块钱布施急，岂不更好？

那游医笑了，说：“放心好了，我甚么时候骗过人？多年来都是这个价，别管他大牙小牙黑牙白牙都是两块。”

“为甚么？”额有点莫明其妙。

为了明天早点赶归去，我就在鲁铺汽车站四周找了一家旅店。这家旅店名叫大河旅社，在当时来讲，也算得上不错的旅店了。

为了制止万一，怕被骗被骗，额就当真看了看那位牙医，不说话，看看那牙医的神采，有多少朴拙度。额想能有个先来树模的就好了，也不要多费口舌了，照别人的模样做就行了。可那游医一时并木有买卖，我也就木有看到谁先来拔一个给额看看。那游医看到额踌躇不决的模样，就愣住了呼唤，问额：“你是不是想拔牙？”

“掏钱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