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该在地府鬼域相见的两小我，现在却在病房内遥遥相对，顷刻寒冰。

“杯子碎了，能够重新换一只杯子来装水，但如果一小我的手残废了，还能再重新换一只手给这小我吗？”

“有没有那里不舒畅？”他问。

一个偶然，一个故意，因而当白素脚心落在楚衍手背上的那一刻，有鲜血从楚衍的手掌下缓缓溢出……

时候也能退归去，统统重新开端吗？白素忍不住嘲笑。

话落，白素用嘴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因为力道太猛，竟有鲜血飙到了脸上，她顺手用袖子擦掉，就那么赤脚下了地。

白墨抬起脸，胡乱花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了眼楚衍，又看了看白素，哽咽着站在一旁没吭声。

“这两天你最好住院察看。”声音哑忍，平平的不起涓滴波澜。

白墨没有多问，灵巧的点点头，分开时顺势关上了房门。

地上都是玻璃碎片，白素一时不察赤脚踩上去，必将会脚心受伤。

从她手背上移开视野，楚衍走到一旁去倒水：“……喝水吗？”

一杯温水呈现在她的面前，白素悄悄的看着，但仅仅只要几秒，她就移开视野，左手吃力的牵引着右手去拿那杯水。

“醒了。”楚衍大步走上前，灯光在他眼中折射出隐暗淡光。

心脏在痛苦中麻痹的跳动着，狠下心，楚衍松开了手，听任杯子在白素的右手里“啪――”的一声砸落在地。

“抱愧。”虽是报歉，却没有涓滴报歉的诚意。

一身玄色西装，没有穿外套，而是穿戴一件白衬衫，内里套了一件休闲洋装马甲无袖背心，玄色西裤。

“没干系。”楚衍隐下声音里的涩然和生硬，蹲下身材，脱手去捡那些玻璃碎片。

她没有重视到，或许她是晓得的，当右手在左手的帮忙下虚无的握住水杯时，楚衍的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有一种惊骇和严峻在渐渐发酵着，一贯沉稳的手指竟在微微颤栗，连带杯子都在颤抖。

白素笑了笑，这里是病院，再加上刚才她故意摸索，很明显他已经晓得了她右手残废的究竟。感觉很不测吗？只是一只手罢了，比起丢掉性命，那么窝囊狼狈的死去，已经好太多了。

沉默在伸展，似是为了突破沉寂，也是为了粉饰冷酷面具下鲜明呈现的裂缝，楚衍张了张嘴，很久以后才开口：“我再倒一杯。”

再相见，没有恍若隔世，有的只是淡然相待。

“……”楚衍捡拾碎片的手蓦地一僵，迟缓抬眸。

白素对上那道永久让人没法猜透的视野，嘴角勾起挖苦的弧度：“看来就连总统中间也不能给我答案，我还觉得你会给我指条明路呢？”

白素识得，那是出自意大利的正装格式，他的爱好一如经年。

手背有些疼。她低头看去，输液管里上升了很多血液，她下压手背，然后看着那些血液一点点的退回到身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