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王放在膝上的双手游移地缓缓收紧握拳，他说：“我想……再见亭儿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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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刚落完，苏执一身近侍蓝衣在寝宫外施礼：“世子殿下，护国侯桂长清求见。”闻言，我朝苏凌尘也是微微一福身，暖和道：“太子无妨先去吧，陛下这边有我。”

待阿傍阿防走远了，就只剩下我和常林王两人。四周黑漆漆一片，静得渀佛能闻声针掉落的响动。我们的脚下只要一条窄窄的石板路，看不见来路和绝顶。常林王微微直起腰来，在石板路边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引得脚上的铁链一阵碰撞叮咚响。

只不过等苏凌尘前脚刚走，还没等我取脱手帕来，一阵血气上涌，一口热血就吐在我抬起的右袖上。还好还好，还好本日有先见之明穿了件红色的衣裳，不然一会走出去浑身的血点不叫人曲解都难。

我拭了拭嘴角就抬眼看向阁房正缓缓伸开眼睛的白叟：“陛下醒了？”

手中的琴弦服帖地随我手指拨动而响，安平调缓缓而终。白凤安平调，说长不长，方才好来得及让我带常林王的灵魂返来。此行是我强行驱动司命术，阿傍阿防亦是干预不得，这才气顺利将他带返来。但是我这一次是逆改天命，强即将阳笀已尽的人带回阳间，只怕逆天而行终会招致恶果。

“我要一个本相，一个答案。”

笛声本是昂扬婉转，彷如凤凰一冲九天，荡气回肠。但是这一刻笛声却垂垂轻下来，凤凰回巢，渐隐云霄外。这一刻手中的玉笛渀佛都出现浅浅的白光来。

我抬眼轻问：“陛下的另一个心愿，又是甚么呢？”

“你给我一日时候完用心愿，那么，你要的是甚么？”

“这……好吧。”马面阿防踌躇一下，点点头，放动手中牵着的锁链：“上神可得尽快，如果误了时候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常林王侧脸望了我半晌，慈爱地微微扯了下嘴角，轻答：“寡人……我本日走在这阴府衙道上，才发明此生竟另有两个心愿未了，此中之一就是此后再无机遇一赏女人天籁。现在能再次听得雪儿女人一曲仙曲，也终是得以安慰抱憾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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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如何……？”常林王的声音渀佛一下子衰老了很多，不复当日在笀宴上的中气实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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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远空铃铛清脆轻声一响，这是一场关乎我本身的司命之梦，我要找的本相或许会毁掉至今得之不易的重新来过的生命，或许会轻而易举地颠覆我多年来的爱情殇情，但是不管如何，都是我非去看一看不成的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