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阿娇本日一坐到膳桌前,却只感觉油腻腻的,半点胃口也无。她夹了筷熊掌,到嘴却如何也咽不下去,强忍着吃下去后。便停筷,叫盛了半碗木瓜鲩鱼汤,喝了一口也感觉尽是腥气。
“说吧,既然来见孤,压服的话就不消再说了,直接了本地说你的来意吧。”
主父偃理了下思路,如在天子面前谨慎地咬着字眼。“臣觉得对诸侯王,先帝时曾制裁过一次,诸侯权势大不如前。只是要制止他们养精蓄锐,倒不如用硬化手腕,用他们没法回绝的手腕。诸侯皆有子,然只太子可承诸侯位。其他王子非论嫡庶,臣以己度民气想这些王子老是忿忿不平的。不如以恩情分封的体例一分为几,几再分为几,如此几次,诸侯天然消泯。”
刘彻心机多么聪敏,早看出身边很多重用之人的诸多不当,却能择善取之。这份容人之量,这份不拘一格用人的气度气度几人能有?也难怪汉武一朝时人才济济,为后代感慨。
这睡到日上三竿,如何还说困呢?
主父偃心中暗叫不好,看来皇后心中对他还是没有多少窜改。他晓得皇后赏识的是如李广卫青那等心性磊落之人,而他挟私抨击的事传到皇后耳里天然叫她不喜。但他也不预备改了,他这大半生见过太多情面冷暖、白眼鄙夷,他不想连人生的最后都不能畅意活着。
主父偃正神思郁结时,却听得上首的皇后又说话了。
待他走后,雪舞按捺不住不解,轻声问道:“皇后,您仿佛不喜这位主父先生,为何厥后又忠告相告?”
海棠劝道:“皇后再用些吧。”
却没想到皇后这一睡直睡到了傍晚时分陛下返来,五个侍女同早听传唤而来的太医恰是谁也不敢惊扰,只得候着。
主父偃被阿娇绕有深意的话顿住,还来不及说话。就又听阿娇叮咛海棠道:“送主父先生出去吧。”
“臣纵观汉室天下,正如人染重症,已快发至五脏六腑了。若还不治,一旦发作起来伤筋动骨还算轻,怕的是元气大伤,几代人的尽力毁于一旦啊!”
阿娇微微一笑,如有所思道:“人才可贵吧。”
但想及方才皇后叮嘱说要见太医正,两人都觉得叫来给皇后评脉看看也好。当即便一个快步去了太医署,一个在殿外备着皇后传唤。
只是可惜,主父偃为人过分残暴。一朝失势,便要把畴前落空的全补返来,贪婪的有些过分了。
阿娇只觉用的两口饭食,还堵在她喉间,叫她恶心想吐。她死死地咬住双唇,好不轻易才咽下去。听了海棠的话,点头表示要水漱口。
她有些恹恹地,也不想多说话。起家叮咛道:“铺床吧,我倦了。”说着又想起来叮咛了一句去传唤太医正,待她起来后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