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如果败了,刘彻要受多少压力不说,最刻苦受难的不还是平头百姓?匈奴说不得还得掳去多少汉人,他们必然要用汉人的血来浇筑他们的圣地龙城。
卫青为人开阔,从不贪功,在送回的军报中写的很清楚:智囊及时遣兵补西路空缺,堵住了七百多溃兵。且多得智囊策划思虑,方有此大胜。
她真真是日夜坐卧不安,茶饭不思,恐怕未婚夫出了半点不测。但又晓得卫青是朝廷大将,带兵兵戈乃是本分,即便随馆陶进宫来也向来不在阿娇面前探听环境。
刘彻见阿娇一应下,立马就叫人清算筹办:帝后出宫即便再从简,也不是能够拔腿就走的。更别说,还得带着才四五个月的太子同长公主。
刘彻越想越欢畅,下午就要去霸陵和阳陵把捷报烧给皇祖父和父皇晓得,又软磨硬泡地要带暠儿和元暶兄妹俩去。
阿娇不由想起已经被送到堂邑侯府备嫁的雪舞,听馆陶说自从卫青出了雁门关,雪舞的一颗心就被悬的高高的。
阿娇发笑,“对,陛下说的有事理。”
雪舞的册封经天子亲身过问,当天就落得了实处。
“暠儿是太子,国之储君。如许的军国大事,他从小就得耳濡目染地学起来。再说了,生下来到现在也还没有去拜祭过他皇祖父,这是不是本来就得去?”
刘彻当即点头,“对,对!娇娇说的对——”又同阿娇筹议道:“问问姑姑,愿不肯意认了雪舞为义女?朕好顺理成章地给雪舞封个翁主,婚事也好更风风景光一些。”
汉室,此次算得上真正的扬眉吐气了。
馆陶活了大半辈子,自认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卫青心性忠诚,即便将来再立下不世功劳,想来也不是那等放肆失德之人。
一下午满宫都忙了小我仰马翻,春陀固然只用动动嘴皮子,盯着宫人们做事。却也是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多带了甚么不打紧,这少带了甚么,一时帝后要用寻不着的时候如何办?
不过,她立即就利落承诺了。“行,就依陛下。”
这一仗因为留侯嫡孙张博达的插手,到底还是和宿世生了庞大的窜改。
满殿都喜气洋洋,阿娇也很欢畅。卫青到底还是阿谁能征善战的卫青。就是张博达到底也是受了留侯亲传的嫡孙,一身运筹帷幄的本领倒真学到了。
又跟暠儿和元暶念叨说他们母后当真有大聪明,恨不得把阿娇夸成神女下凡。
说到这个,春陀又忍不住想起前段日子还一起说话干活的雪舞,满心感概:这命数可真是说不准的事啊,此人家一跃就从女官成了皇后义妹,成了列侯夫人。
阿娇望着严峻了月余终究满身心放松下来,笑的像个孩子的刘彻,内心也很能了解他的感受。
卫青和雪舞的婚事就定在来岁正月办,时候紧促的很。是以谢恩完后,阿娇也没有多留雪舞,叫她从速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