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夫人偶尔约着几位妯娌来陪,言辞殷勤客气,偶然也坐下摸几把叶子牌,说谈笑笑便是半日。
祠堂分为前后两院,堂屋、东西厢舍、正殿一应俱全。穿过前院,便是正殿五楹,青砖灰瓦,古朴大气。沿石阶而上,正中黑底烫金的墨玉匾额,只刻了苏氏祠堂四个字。
开祠堂本是男人们的事,见儿子忙得脚不沾地,每日迟早间过来存候时,楚朝晖不但不见怪,反而要他去忙闲事要紧。
言语朴素里又带着亲热,常来的几位妯娌都是面善之人,楚朝晖倒把来时的不快丢开,又见族中将她穿戴起居到照顾得极好,便放心住了下来。
族长夫人抚着光秃秃的手腕,悄悄点了点头。
女眷不入祠堂,族长夫人陪着楚朝晖与族中的妇人们都跪在正殿以外,听族长先颂了一篇祭文,紧跟着又停止几项寂静的典礼,显得非常慎重。
族长夫人便抬起手腕给他看,族长见夫人腕上那只从不离身的血玉镯子不见,又听她提到温婉,迷惑道:“难不成你把那只镯子送给了她?”
温婉倒是一进门便从那后辈们对待文房四宝的态度上查觉了有异,决计留意,天然瞧出苏家连上苏暮寒,从骨子里便透着奇特。
这等的不应时宜,楚朝晖因对方是本身的亲儿子,又是与丈夫的族人来往,碍着乡野间的端方与皇城分歧,内心并不做猜忌。
周扬尘满怀遗憾地闭了眼,晓得本相的重九殿下却不心甘,他说道双胎都有感到,如果mm拜别,他应当有落空亲人的疼痛。却恰好他感受的不是疼痛,而是感觉这人间还是有人与他血脉相通。
族长夫人抱怨完了,还是颇识大抵,以丈夫马首是瞻。当下承诺着,掀了帘子出门,去叮咛人好生安设云南另有关外等地赶返来的族人。
当年抱走小天子遗腹子苏重九的周扬尘,恰是族长这一枝的前辈。
族长夫人悠悠叹道:“一是替你那些不懂事的子侄辈们陪着不是,叫安国夫民气安。再则,你是没细看,那女人长得与小主子真有三分相像,不由人想起重九殿下阿谁未见过天日的妹子。如果公主殿下这个年纪,约莫便是婉女人这个模样了。好几个接就,妾身内心一阵唏嘘,便将镯子给了她。”
族长换了常服,掀帘出来落座,向夫人点头道:“她一个闺阁女儿家,我如何能细瞧她的模样,不过感觉行事还算风雅,端淑慎重罢了。”
亦曾请族长夫人安排,由族中女人们伴随,去瞧过苏家的果园地步,看过苏家几十亩的菊花,对高大的水车与转动的辗盘都表达了实足的猎奇。
前前后后,温婉听了很多碎语,都一一记在内心。
待礼成这后,便有丫环上前服起世人,还是立在祠堂外等待,苏暮寒着一身素白的长袍,捧着父亲的牌位,在族人的保护下缓缓走进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