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点头,“不要。”
“算是报答你的拯救之恩。”夏雨笑了笑。
天亮以后,统统人的脑门上、脸上都盯着巨大的黑墨王八,低头沮丧的走出去。钱输完了,夏雨就变着法的让他们持续赌。输了,就在脸上画乌龟,就连汉文这个刑部郎中也不例外。
前次挨的板子才好了没多久,如何又要挨板子!
在这里赌,环境好氛围好,极轻易产生视死如归的情感。
“开口!”汉文冷喝,“还敢拿睿王爷的名头出来招摇撞骗,岂不是玷辱了睿王爷的好名声?来啊,掌嘴!”
夏雨蹙眉,“大老爷,你这是要做甚么?”
“女侠饶命,夏公子饶命!”汉文浑身颤抖,连滚带爬的跪在夏雨跟前。
汉文蹙眉,“甚么难言之隐。”
阿奴被赵朔派出去履行过很多人物,也跟过很多主子,可这一溜的主子里头,仿佛没有一个跟夏雨这般心宽的。真的是心太宽!这是甚么处所?怎的一点危急感都没有?旁的不说,试问哪有人随身带着色子,随时随地想着赌两把?
闻言,夏雨低眉望着身前摆着的白纸黑字,敢情是想屈打成招!看模样这会,赵老九的威望也不好使了。如何办?签书画押?
阿奴回身往外走。
“打起来才好,能够当即格杀,以惧罪叛逃之名,名正言顺。”徐福笑得阴冷。
鞭子、钩子、烙铁、铁链、锥子――各式百般,刀斧夹棍,一应俱全。这些东西,万一落在身上,估计会很疼吧?关头是,只要她另有一口气,就很难死得了。
“猖獗!你当这里是甚么处所,还睡觉!杀了人还能睡得着,可见其心之毒,其行可爱!”堂上坐的不是别人,恰是刑部郎中汉文,按理说,这件事本来不该他来插手,可他还是走了这一趟。
“大人所言极是。”徐福躬身,“只要他签书画押,到时候就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夏雨骇然瞪大眼眸,“你滥用私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这但是刑部大牢!是刑房!周旁一圈的刑具,涓滴没有让夏雨心生害怕。
“你的脖子如何了?”她模糊瞥见阿奴脖颈上的伤,细颀长长的血痕,好似鞭子打的。
“喏,恰好我闲来无事。”夏雨蹲大牢蹲得浑身发霉,“大师都起来,我们相逢就是缘分。都说了,山川有相逢,天下皆弟兄。你们也不轻易,咱也别见外。”她从怀里取出沈星给的银票,又摸出了三颗随身照顾的色子,将一旁的空碗拿了过来,“我们来赌两把,打发打发时候,天不亮,谁都不准走。”
沈浩放动手中杯盏,面色微恙,“这就不是我的事了,是夏雨本身不顶用,一点点科罚都熬不住。何况,脱手的又不是我,与我何干?”
阿奴的武功对于这些人,天然是小菜一碟。三下五除二,打得这些专吃干饭的人,哭爹喊娘的跪地告饶。阿奴面色微白,一双浮泛的眸子没有半点情感颠簸,低眉扫一眼跪地的狱卒与苛吏,麻痹的昂首看向夏雨,嘴里唯有两个字,“求她。”